“队长,你怎么能这样!”
papa的哀嚎响彻整个地铁站,眼看着周围乘客的视线都要被吸引过来,甘诺帮papa戴好了兜帽,掐住papa的脖子警告道:“你是想把大家都吸引过来吗?要是队长恋爱的秘密被人知道了,队长先杀的人绝对是我俩。”
papa捂住嘴巴,迟钝的脑袋这会反应极快:“要不是你说那些话,队长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在做什么!我只喊了队长,你可是把我们的行动全部暴露了。”
甘诺不服输,回怼道:“对象这两个字是你先提出来的吧。”
papa:“就算我说了对象,但我是看你先说的,我才说的……”
众人只能看到,两个头戴兜帽,脸戴口罩的男生越吵越凶,地铁进站了,他们的吵架声都没有停止过,来来回回争论的都是一个问题——到底谁的嘴巴更大?
车子平稳之后,陆逾年才对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江沅解释道:“抱歉,我平时不爱管他们,这两人是队里最闹腾的,其他小孩都挺安静的。”
江沅:“我知道,没关系的。”
剩下的车程,两人都没再说话,papa和甘诺这段小插曲没能打破两人暧昧的气氛,随着时间流逝,两人的身体接触的时间延长,紧张暧昧的气氛再度包围住两人。
下车后,江沅终于有了喘气的机会,他戴着口罩,喷出的热气打在口罩上,再喷洒回脸上,非但没能让他的身体温度降下来,反而让他越来越热。
地铁站离tk基地不远,走路只需要五分钟。
陆逾年看出了江沅的窘迫,这次没再藉机闹江沅,他背着江沅的包,故意走快了一步,走到江沅面前,给了江沅继续喘息的时间,也替江沅挡去了迎面吹来的热风。
下车之后的这段路,两人各怀心思,还是没有说一句话。
二队的一群小孩们正在基地外的小广场上跑步,这是经理额外增加的课外训练,为了让久坐的选手们强身健体。
就算是慢跑,对长期不运动的少年们来说也是一种折磨,一天十几个小时坐在计算机前,他们早就忘记运动是什么东西了。大部分小孩表现得要死不活,跑步被他们演出了乌龟散步,而秦舟是他们之中的异类,就算没有经理的命令,在每天训练完之外,他都会借用基地的运动室,做一个小时的运动。
这会,秦舟已经远远甩开了队友们好几圈,他跑在前面,率先看到了从远处走来的熟悉身影。
认出陆逾年,秦舟马上举起了手,冲陆逾年挥了挥:“队长,你回来啦!”
说话的同时,秦舟加快了脚步,话音落下时,他已经跑到了陆逾年面前。
陆逾年和秦舟只差了一岁,两人的成就却差了很多。
19岁的陆逾年正值巅峰期,他的状态不需要替补,因此这两年来,tk战队从没有招募过替补打野。
陆逾年将秦舟升上二队时,同时宣布了秦舟是他接班人的事情。
两人不是师徒却像是师徒,二队那么多选手,只有秦舟是陆逾年亲自带出来的,也因此,秦舟将陆逾年当成了自己的哥哥一样的存在,面对陆逾年,他一点都不怯场。
“队长,papa和甘诺前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吗?”秦舟好奇地往陆逾年身后张望,只看到了一个包得严实的神秘家夥。
秦舟望过去的时候,江沅正好抬起了眼,只一眼,秦舟的眼睛倏地发亮,也不理会他的队长,几步窜到江沅面前,嗓音颤抖道:“江神?江神,是你吧!”
后一句,完全用上了肯定的语气。就算江沅否认,秦舟也不会相信了。
作为江沅的骨灰粉,光凭一双眼睛,秦舟就能认出江沅。
这也只能怪江沅的眼睛生得实在漂亮,不同于陆逾年勾人的桃花眼,江沅的眼型偏圆润,瞳孔异常漆黑,看着你时,眼睛像是会说话,直将你的心都能看化。
被认出身份,江沅也不忸怩,他摘下了棒球帽和口罩,冲秦舟微笑:“嗯,你好。”
秦舟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江沅脑袋上的一头白毛。
奶白的头发被阳光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色,都说白色显黑,这颜色反倒衬得江沅更显白皙,他的脸长时间闷着,双颊和鼻子闷出了不自然的薄红,盛夏的暖风吹开碎发,优越的五官毫无保留地露了出来,在秦舟的眼里,这会的江沅全身都在发著光,一个微笑就抓住了他的心脏。
秦舟短暂愣神后,艰难抓住了重点:“江神,你怎么染头发啦?”
江沅不是说,永远都不会做非主流的事情吗?
“想换个心情。”江沅说完,看了秦舟身后笑得意味深长的陆逾年一眼。
这件事其实跟陆逾年有关。
在陆逾年面前的江沅依旧口是心非,陆逾年也纵容着江沅的口是心非。
春季赛决赛时,陆逾年央求江沅去看他的比赛,再次被江沅无情拒绝了。
得到江沅的回应,陆逾年也没再过多纠缠。
si决赛定在伦敦,陆逾年要赶赴赛场,离开小镇的前一晚,江沅忽然问了陆逾年一个问题:“你最讨厌什么颜色?”
问这问题时的江沅眼神游移,时不时落在陆逾年的头发上。
“白色。”陆逾年笑起来,一字一顿道,“我最讨厌奶白色。”
那时候,江沅就知道陆逾年猜出了他的心思,江沅也知道,陆逾年说谎了。
陆逾年不讨厌奶白色。
si决赛的时候,陆逾年没有邀请江沅来观赛,江沅没有知会陆逾年,就出现在了观众席里。
陆逾年像是在江沅身上安装了定位器,一个不经意间的对视,陆逾年就准确地在几千名观众中发现了江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