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春季赛回忆到夏季赛,从lpl赛区跨越到国外各个赛区,复盘明年的阵容与战局……
既然老天愿意给他重生的机会,他不能白白浪费这个机会,他要重登一次山巅。
江沅想着想着就开始犯困,迷迷糊糊间被一声响亮的摔门声给惊醒,刚睁开眼,便看到出现在他门口的江则,一脸不满地吼道:“吃饭啦!你是聋子吗?喊你好几次你都听不到?”
江则从小就长得可爱,从小到大五官就没变过,长大后的他,脸上的肉反而比婴儿时期还要多,他四肢很瘦,肚子却有不少肥肉,加大尺码的校服足够宽松,仍旧盖不住他圆滚滚的肚子。说话时,肚子还会跟着一起震颤。
江则如果不吵不闹,看着还挺讨喜,但那只是如果。
想要江则消停下来,除非把他敲晕。
江沅抓了抓淩乱的头发,懒洋洋道:“知道了。”
江沅离开家时,江则只有12岁,他对江沅的记忆一直停留在‘外来者’上,这几年两人都没联系,只见了几次面,兄弟俩根本就没感情。
现在的江沅对江则再也没了温柔耐心,江则也不在意,反倒坚定了‘江沅就是个白眼狼’的想法。
江沅有千万的签约费,每年只给他们家二十万,这么抠搜,当打发叫花子呢?
要不是他爸妈带江沅回来,给江沅计算机玩,江沅能有机会接触游戏?
江沅不知感恩,一回家就像个大爷似的躺在床上,他妈还要好吃好喝的伺候他,这算什么?
江沅不知道江则为什么不立即离开,他也懒得去猜测江则在想什么,他无视了江则如狼似虎的眼神,缓缓下了床。
在床上躺了太久,江沅只觉得全身骨头都软了,他缓了半天,晕乎的脑子才逐渐恢复清醒。
“白眼狼!”眼看着江沅无视他,就要从他身边走过,江则一边大骂江沅,一边伸出右腿,企图绊倒江沅。
江则是一时兴起,没想到江沅反应会那么快,江沅迈出的脚忽然往上一抬,正正好踢在了江则的脚踝上。
江则吃痛大叫,疼得弯下了腰。
江沅打了个哈欠,冷冷俯视着蹲在地上,抱着脚踝抖动不停的江则,问道:“疼吗?”
江则愤怒抬头,大吼道:“你这不是废话吗?你试试看疼不疼?”
他情绪激动,说话时下意识握紧了拳头,手指划过脚上的伤口,还没说完就流下了两行泪来。
听到江沅关心的询问,抬头之前,江则还以为会看到江沅愧疚的表情,结果,江沅的表情冷得吓人,看到他哭,还笑了起来。
江则怒气高涨:“你他妈笑个屁,给我道歉!”
江沅笑弯了腰,像是在嘲讽江则的无能狂怒,他靠在门板上,等气息平稳后,才懒洋洋道:“原来你也知道疼呀?我为什么要跟你道歉?你的脚耽误我的脚落地了,你不是应该要跟我道歉?”
江则被江沅的话给震到了,他不是被江沅的话给堵得哑口无言,而是被江沅的态度给弄懵了。
在他印象中,江沅一直都是懦弱不敢反击的形象,从前,不管他对江沅做了什么,江沅都毫无怨言,总是挂着温柔的微笑,摆出一副好大哥的模样,请求他:“小则,你可以不要这样了吗?”
江则早就腻烦了江沅这套表演,他觉得江沅是在装老好人,以为摆出这副态度,父母就会站在他那边,但江沅想错了,江沅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父母是他的,根本不会帮着江沅这个毫无关系的家夥说话。
而现在,江沅终于卸下了假面,江则反倒没有一丝畅快,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憋屈感。
“小则,我听到你的声音了,怎么了?”
江则痛呼的声音被厨房内的油烟机和炒菜声盖过,江父隐隐约约听到了江则的声音,对于唯一的亲生孩子,他是一点都不敢马虎,就算有可能是幻听,他也急急忙忙从厨房内赶过来了。
江父一来,便见江则坐在地上,而江沅站在江则旁边,正居高临下俯视着江则,一点都没有心疼弟弟摔跤的样子。
“江沅,你在干什么!你怎么能欺负你弟弟呢!”
和从前的每一次一样,江沅久违的听到了这声熟悉的怒吼,每一次内容都一模一样,一字未变。
江沅靠在门板上,淡淡扫向怒气冲天又心疼不已的江父,前者是冲着江沅的,后者当然是只专属于江则的。
江则被江父扶起,自知有了依靠,眼泪说掉就掉,立马向江父诉说自己的委屈:“爸爸,我听妈妈的话来叫江沅去吃饭,他不搭理我就算了,还踢我,我的脚好痛。”
江父心疼地摸了摸江则的脚踝,腰还没直起来,就迫不及待地冲着江沅发难:“江沅,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冲着我们来,小则年纪还小,你这么做是为什么?你要是把他的脚踢废了,你让他后半辈子怎么活?”
怎么活?
如果没有他,江则或许连前半辈子都没办法活。
江沅在心底冷笑,面对江父时照旧一言不发。
江沅温软的态度激励了江父,三分之二的钱已经到手了,江父再无顾忌。
自家宝贝儿子被伤着了,江父也不藏着掖着,将对江沅的厌恶全部摆在明面上。
厨房内的油烟机声停下,整栋房子内一时之间只有江父的怒骂声。
江母听闻声响走到江沅的卧室门口,就见江父抱着还在哭泣不止的江则,一边不忘训斥江沅的画面。
“这是怎么了?”江母满头雾水。
“江则伸腿想要绊倒我,我正好抬脚,不小心踢到了他的脚。”江沅总算出声,一脸平静地替自己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