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南笑道:“岁遮,你想不想看我变个魔术,我不翻墙也能进去。”
岁遮这个睁眼瞎不信:“信你就有鬼了。”
封南:“好,我要不翻墙进去了,你就叫我一声爸爸。”
岁遮呵呵一笑:“要不要我再三呼万岁啊?”
白及善良心软,劝道:“叫义父就好。”
骑在墙头的苏灯心观察着困在四方宫墙内的密闭建筑物。
是个废弃的旧宫殿,门落了锁,窗也是紧闭的,但纸糊的窗破了好几处,隐约能看到内部的装潢。
好似是有只碗在地上放着。
再仔细一看,虽然内殿门挂着锁,但旁边的墙体塌了部分,恰巧有个一人多高的入[kou],是能通到里面的。
一束阳光照进内殿,苏灯心总觉得,屋内隐约有一抹雪[se]。
苏灯心招呼道:“你们快来,我有现!”
说罢,她跳下宫墙。
脚腕落地的刹那,她就懂封南说的那句,忘记了自己在书里不会飞所以招架失误被吊死了。
对于有翼族来说,宫墙的高度不算什么,跳下来轻轻松松是不会受伤的。
但苏灯心崴到了脚。
她也忘了自己在书里没有翅膀,不会飞,身体也没那么的轻盈。
这是她出生到现在,第一次崴脚。
细密的疼,让她感受到了脚腕的脆弱。
苏灯心吸着气,单脚蹦着来到内殿的坍塌处。
一块砖落下来,摔成了两半。
灰尘扑起,苏灯心打了两个喷嚏,眼睛还没睁开,先听到了微弱的笑声。
虚弱,但[shu]悉。
她睁开眼,终于见到了千里。
千里嘴唇开合,似乎叫了她的名字,她听不见,他的声音实在太嘶哑了,她仿佛能听出声带厮磨时的滋滋血声。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画面。
第一眼是意料之外的震撼。
千里身缠锁链,被拘缚在这一小方天地内,双眼缠布,衣裳沾血。
这是她想破脑袋都不敢想的玩法。
然而短暂的震撼过去后,苏灯心可耻的现,自己竟然觉得这一幕……美得惊心动魄。
被锁链缠腰,半吊起跪在地上的盲眼美人,雪蜿蜒在地上,病气恹恹身负重伤,支离破碎般的脆弱。
其实他身上处处都是不合理之处,一身白衣,只沾血不染尘。头比他自己养的更长,莹润有光泽。
而且那张脸,尽管绷带缠掩着双眼,但仍然能从剩下的部分看出大美人感。
破碎但干净。
凄惨但完美。
苏灯心在“美”和“可怜”之间反复横跳。
她一瘸一拐,因为疼嘶哈着吸气,走近后,跪在地上,张开手臂,将千里按进怀里,紧紧抱住。
他身上很冰,连呵出的气息都是冷的。
“苏灯心。”
苏灯心脑后绕的结上扎着一枚簪,蝶翅的尖锐扎着他的脸。
“喜欢这个剧情吗?”千里问。
苏灯心使劲摇头,那枚簪也随着她的摇头摆动。
她确实如岁遮所说,见到千里,就没办法开[kou]跟他商量怎么死。
殿外,三个男生开了矮门,成功钻了进来。
刚一进内殿,岁遮就爆出一声:“卧槽!”
也不知他是看到千里的处境惊出的声,还是被苏灯心死死抱住千里这一幕惊出的声。
总之,岁遮言简意赅的感叹打破了萦绕在两人之间的悲伤气氛。
苏灯心大脑回来了。
“千里,你是什么角[se]?”
“先帝七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