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灯心:“愣着干什么,把人叫来。”
总要把嫌疑人都叫来询问清楚了,才能梳理线索,找出真相。
昏睡中的千里又咳了几声,苏灯心支棱着手,怕他化了想捧着,又不敢用力去碰。
“你坐下。”苏灯心顺带着分心,嘱咐一直站在旁边,也有些摇摇欲坠的白及,“你也别累着。”
这还没推多少进度呢,她已经折损了俩男人了。
战况堪忧。
白及乖乖坐下来。
“他中的什么毒?”苏灯心问道。
太医一震,如课文背诵,口齿清晰道:“从医理上看,微臣认为,卫君身上有两种毒。一种是今日表症发作之毒,曰藏白。另一种,则像是食寒,且臣观卫君平日饮食,应服用已久,积少成多伤及根骨……”
“等等,朕怎么听不明白?”苏灯心皱起了眉。
怎么还有两种毒?
两拨人分开下的?也不是不可能。
苏灯心眉头紧锁,又问:“这两种毒,怎么都没听过?作何用的?”
“回皇上,食寒与藏白都是一类毒,食寒较温和,味甘甜略带清香,容易被误食。若是磨成粉,掺在平时的饮食中,久食就会伤及生机,无法受孕。而藏白性烈,有打胎祛瘀之效,见效快,对身体伤害也更大,一旦服用,轻则出血昏厥,重了,连命也会搭进去,故而为烈毒。”
苏灯心不理解,苏灯心不理解中还带着点不服,指着千里,挑刺道:“可他才十岁!他连孩子都还没有怀上,给他下这种毒是为了什么?!”
她不懂,她不明白。
太医只叩首,不回答。
为了什么?未雨绸缪,为了让他以后不能生。
岁遮和封南到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个碍眼的秦君。
“你来做什么?”苏灯心看到秦君,一脸的不高兴。
她要带着四个男生开团,他过来凑什么热闹。
“臣侍听闻卫君出事,实在担心……”秦君眼睛只往床上瞟,“皇上不必忧心,卫君年纪轻,养好了身子,以后还能生。”
苏灯心吐槽,生生生,生你们大头鬼!
苏灯心不再打理秦君,对着岁遮和封南勾了勾手指头,低声跟他们讲了目前的剧情进度。
秦君神色诧异的偷看,回想了一番,也想不通皇帝怎么跟陆伴如此亲密了。
“皇上,太医院的李大人到了。”
李太医规规矩矩,挨个给苏灯心和岁遮见了礼,又拿出医者仁心来,给千里诊了脉。
“如何?”苏灯心问。
李太医答话:“卫君虽中了寒毒,但根基强固,未伤到性命,应能醒来。”
苏灯心招来刚刚哭诉的宫人,指着他对李太医说道:“他说,卫君是吃了你开的退烧药后才有了中毒迹象。”
秦君忽而插话:“诶?李大人,不是一直奉命只照顾帝君吗?为何昨夜突然来给卫君看病。”
李太医坦荡荡道:“皇上明鉴。昨日本该是吴太医当值,但她家中遇急,臣是替值。”
秦君冷笑:“好巧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故意安排。”
岁遮:“……”
他这是在暗示,李太医是受他指使,给千里灌了一碗那什么玩意的毒吗?!
秦君,好毒的心!
李太医偷偷扫了眼各色君侍,知道自己卷进了宫斗旋涡,又直起身子,只回复苏灯心:“太医院开方取药,都有记录备案。臣不敢保证其他,但可保证经我手的药,一定都是性温的退烧药。恕臣多言……太医诊断写药方,宫人取药煎药,到再送到卫君口中,途中不知经了几人手?”
秦君脸色一变,不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