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结束后,还有视察各部门,会见员工言语鼓励的环节。
接着,遵从剧本的意见,苏灯心留在吏部,和老臣们一起吃了午饭。
被彩虹屁包围,加上工作得心应手,苏灯心有些飘飘然。
饭用到一半,德元垂着头快步进来,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样子。
苏灯心夹了块肉,心不在焉道:“有什么就说。”
“皇上……”
德元跪了下去,才敢说后半截话。
“今儿君侍们游园,沈持正失足落水……”
沈持正=白及。
简单换算后,苏灯心一拍而起。
忽而又想到,白及=人鱼,又坐下了。
失足落水,但他会水。在座的没有比他更通水性的了。
除非……
苏灯心死盯着德元的表情研究。
总觉得这家伙跪在地上,还有更大的料在后头等着往外爆。
“……沈持正溺水,虽有陆伴卫君施救,但仍昏迷不醒,滑了胎,小产了。”
苏灯心大脑一片空白。
她的大脑迎来了有生之年最为混乱的瞬间——人鱼会溺水、白及这胎没了、怎么没的?从哪没的?别管设定,就说他肚子到底揣的是什么?以及……古人类的孩子没得就这么容易吗?
“……啊?”
“啊?!”
苏灯心撂了碗,拔腿就跑。
德元后面猛追:“皇上,您担心自个儿的身子,莫要怪罪林帝君。”
苏灯心一个急刹。
“跟他有什么关系?”
“游园是林帝君一早就定下的,今日虽寒,路上结冰,比不得前几日的天,但林帝君没说延期,君侍们也不敢不去。再者……秦君身边的诚礼诚让跟奴才说了当时情形,沈持正掉下去前,是林帝君脚滑,没站稳,推了那么一下,事发后,林帝君也吓傻了,这会儿都在临华宫侯着。”
苏灯心加快了脚步。
起初德元说跟帝君有关时,她以为要阴谋甩锅给岁遮。
但说到“帝君脚滑把沈持正推下去了”她忽然迷茫了。
她觉得吧,这真有可能是意外。
岁遮毛手毛脚的,走路能蹦就蹦,水边路滑,自己脚下那么一滑,顺手把白及给推下去,逻辑很丝滑。
苏灯心大步跑了起来。
笑话,她好奇心起来,特别想看戏的时候,还有什么交通工具比得上她的速度?
她恨不得拍拍双臂,自己展翅飞过去!
德元实在追不动了,挥手让年轻的小跟班们紧紧追着,赶上报一声:“皇上驾到!”
下一秒,苏灯心一脸八卦闪现在临华宫,黑漆漆的两颗大眼珠子琉璃球般,默不作声地盯着满屋的男人看。
白及的床边围着许多人,岁遮失魂落魄坐着,封南跟千里一人披着一条大毛毯,封南站着,千里在床边缩着。
太医跪在地上,说自己能力有限,未能保全皇嗣。
旁边宫人们表情各异。
苏灯心刚抬手,想要闲杂人等都出去,就听扑通一声,秦君跪了。
“皇上,臣侍无能,沈持正骤然落水,陆伴虽有搭救,却依然没能救回皇上的孩子……”
苏灯心绕了好几圈,没明白有秦君什么事。
难道就因为陆伴从前是他的宫人,所以才来告一声罪?
“到底怎么回事?”苏灯心一头雾水。
秦君垂头,一副誓把好人当到底的模样,茶言茶语道:“还请皇上不要怪罪帝君,天寒路滑,帝君并不是有意推沈持正,要怪就怪臣侍无能,没有扶好帝君,才使帝君推沈持正下水,失了孩子……”
紧接着扑通两声,岁遮身旁的清风朗月也跪了。
“皇上,请皇上明鉴,我家主人并非有意……”
苏灯心拧了好久眉头,最后烦了,手一挥:“朕自己会搞清楚来龙去脉,你们先退下吧。”
她留下了伙伴们,清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