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娆以前在米兰读外语硕士,温柚曾去那里找她玩,和她一起在米兰周边旅游了一圈。
通话持续了不到十分钟。
云深收起需不需要帮忙。
温柚摇摇头:“我?马上浇完了。”
只剩最后两株龟背竹,温柚心不在焉地?喷湿了根茎,收起水枪,放到阳台角落的篮子里。
云深站在面积最大的花架前,抬头看缠绕在花架上,长得比他还高的藤本蔷薇。
温柚走过去,指了几个隐匿在叶片下的蓓蕾给他看:“估计这个月就能开花了。”
云深对植物?不太了解,问:“我?记得去年秋天好像也在开?”
温柚点头:“我?买的花苗花期都很长,能从春天一直开到深秋。”
云深:“挺好的。”
温柚听到这三个字,耳朵莫名其妙地?一热。
瞥见花架顶端有一条很粗的花蔓被风吹得耷拉下来了,温柚正愁没事情做,忙不迭搬来一只椅子,摆在花架下方,脱鞋踩上去,手动帮那条花蔓复位。
藤蔓上有刺,温柚小心避开,将它结实地?缠绕在花架顶部。
云深站在椅子旁边,一只手按着?椅背,抬头看她操作。
温柚很快摆弄完,低头就看见他仰起的眼睛。
冷淡的黑眸,此时映着?一墙花叶,还有她微红的脸,眼睛眨巴两下,像从丛林中蹦出的鹿。
一时迷失,闯入他漆黑的眸底。
温柚呼吸乱了一拍,忽然忘记自己把拖鞋脱在哪边。
她转头寻找时,一只白净瘦长的手突然轻轻抓住了她的手臂。
把她往他这儿带了带,告诉她,拖鞋在他这边。
温柚瞅准了鞋,正欲从椅子上跳下来,身后蓦地?起了一阵风,带着?春夜独有的潮湿凉意,从东往西,穿过宽阔的阳台,吹动了满墙的蔷薇花叶。
云深抬头看着?她,忽然感?觉到有一滴冰凉的水,从花架顶端的叶片上坠下,轻轻落在他鼻梁上。
蜻蜓点水一般,一触即离。
云深目光微怔,抓着?温柚的手下意识收紧。
温柚被他扣住,自然没法跳下去。
“怎么?了?”她不明所以。
男人少?有地?仰视着?她,目光却带着?莫名的压迫感?,将她整个人往他这儿拽了拽,双眸幽黑,勾唇笑?道:“我?好像想起来了……”
“昨天晚上,是你先亲了我?一下。”
亲的好像是鼻梁?
不管怎样,肯定是她先“侵犯”了他。
他才会任由冲动突破底线,予以“回?击”。
温柚闻言,忽然有点恐高,感?觉身子站不太稳。
被他这样看着?,虽然他只抓着?她手臂,她却好像整个人都被他禁锢在了椅子之上的方寸之地?。
温柚正这么?想,云深的另一只手也搂到了她腰上。
似乎要把她从椅子上抱下来。
他的脸比她胸口?稍高些,温柚不自觉抵住了他肩膀,免得靠太近,他碰到不该碰的。
但云深只是搂了下她的腰,没有下一步动作。
似乎在等她答复。
温柚深吸了一口?气?,事已至此,她已经无法狡辩,只得硬着?头皮道:“要怪就怪你自己。”
云深:?
温柚:“身为一个男人,明知?自己长得漂亮,还敢喝大酒,把自己喝醉,不省人事地?倒在外面……”
云深:“外面?”
“你房间之外的地?方,都是外面。”温柚面不改色道,“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怪别人见色起意,把持不住,吃你豆腐。”
云深:?
温柚越说越觉得自己在理:“这个社会就是这么?险恶。所以,你被我?亲,总的来说,是你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