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了,路已经?结冰了呢。”
温柚透过门框往外看:“有?吗?”
到处都黑糊糊的,雨点和雪粒漫天乱飘,她只看见?地上积了一层暗暗的水,没瞧见?什么冰。
云深直接把她揽了回去,顺势带上门,表情带着几?分烦恼:“这样的路况,开车很危险。”
温柚:“好像是的。”
两人站在院门后,窄窄的屋檐遮不?住多少雨雪,云深的伞盖到了温柚伞面上,他?漆黑的眼睛垂下来,眼神?似乎很无奈,恬不?知耻地道:“感觉今晚不?得不?在你家留宿了。”
温柚:?
男人一脸散诞自然,挑眉:“行不??”
他?手还虚挂在她肩上,温柚张嘴喝了口冷空气,小幅度点头:“可以?的。”
她在申城住着他?的豪宅,从今年开始还免了房租,水电网煤一毛钱也不?用交,这么大的便宜让她占了,他?今天在她家住一晚上算什么?住一年都行。
而且。
今天是大年夜呀。
回到家里,正好叶姨过来收拾客厅卫生,听说云深今晚要留宿,她热情得不?行,回到自己住处翻了套崭新的男士家居服出?来,给云深当换洗衣物。
这套家居服是叶姨买给她女婿的,她女婿比云深小一岁,个子也比云深矮,但?他?生得胖,所以?衣服尺码都大,给云深穿正正好。
温柚本以?为他?不?会在这里洗澡,没想到云深从善如流地接过睡衣,道了声谢,转头就钻进浴室了。
十几?分钟后,他?穿着那套深灰色纯棉家居服走?出?来,衣服合身,柔软的料子被他?穿出?挺括的立体感,外面直接套上羽绒服,闲庭信步地走?回客厅。
嚣张的样子,仿佛这儿是他?自己家。
茶几?上的食物和酒都被叶姨收走?了,桌面空荡荡的,只放了一盒纸巾。
云深在温柚身边坐下。
这一次,他?和她没再隔着一人的身位,坐下时能听到两人衣物的摩擦声。
熟悉的浴液香味扑面而来,甜软的白檀清香,和他?身上淡薄沉冷的味道融合,难以?言说的好闻。
他?头只用毛巾擦到半干,额随意地拢上去,露出?白皙的额头,衬得色深黑,微微凌乱,带着股莫名的野性。
叶姨早已回到自己的住所,整个老宅只剩下他?们二人,春晚的歌舞声飘荡在客厅,温柚却觉得家里静得过分,她好似能听到雪粒扑到窗户上出?的嘀嗒轻响,密密麻麻的,蹦跶个不?停。
温柚坐得板正,盯着电视看。
身旁的男人懒散靠着沙,正在接电话。
大年夜都要处理工作,是个狠人。
他?声音很低,并没有?避着温柚,冷静平淡地说着公事。
温柚听到他?们月底就要开新品布会,云深的假期只有?短短几?天,初三早上就走?了。
打了两通电话,终于?闲下来。
云深瞅了眼从头到尾都在认真看电视的女孩,哂笑?了声:“有?什么好看的?”
两人离得近,他?声音仿佛贴着她耳廓响起。
尾音带着低笑?,轻轻的震颤感由骨传导渡到她耳中,激起一阵热意。
温柚镇定道:“这不?挺好看的。”
云深:“没感觉。”
“那你想看什么?”温柚揉了揉远离他?的那边耳朵。
男人挑了挑眉,似是思?忖了一会儿,道:“看看你家?”
温柚微怔,继而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和他?贴这么近坐,她脑子快要被填满了,电视节目也看不?下去。
正好起来走?一走?,拉开距离。
而且她家确实有?的逛,爷爷奶奶的书房非常大,里面收藏了不?少书画、瓷器、木雕等等古董,值得一看。
温柚站起来,抻了抻筋骨,脸上热度渐渐降下去。她带着云深离开客厅,经?过一条窄窄回廊,转进书房。
男人散漫地跟在她身后。
目光掠过书房中的藏品,都是名家名作,不?乏历史悠久的珍品,经?过妥善的保管,散着厚重又优雅的韵味。
果?真是书香门第?。
他?起了几?分兴致,挨个藏品欣赏过去。温柚懂得不?多,有?一搭没一搭地讲解。
过了半个小时才出?书房,已经?深夜十一点多,越来越多束烟花顶着寒风雨雪冲上天际,欢庆新年的到来。
楼上还有?个小收藏室,温柚见?云深感兴趣,又带他?逛了一圈。
收藏室旁边就是起居区,加上楼下的房间,有?整整五间卧室。
温柚:“除了我爷爷奶奶以?前住的房间,你睡那间都行。”
云深闻言,意味不?明地点了点下巴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