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时缩回手,像被触了大脑最深处的?底层逻辑,又像是一种?条件反射,她飞快地摇头?,语也很快,掷地有声:“没有,绝对没有!”
……
云深笑?意凝固在唇角。
他本来?只是开个玩笑?。当然?,也有那么一丁点期待她的?回答。
他眼神的?温度迅冷却,见她好像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好像喜欢他是一件多么不能?接受的?事,他心?底涌上来?一股说不清的?烦躁,脑袋像针扎似的?疼。
温柚喝醉后做什么都慢吞吞的?,这会儿却突然?反应极快。云深头?疼得没留意这点反常,他抬手揉了揉了脖子,满脸黑气,见温柚像个兔子似的?转身要跑,他伸手抓住她衣领,毫不客气地把人拎回来?。
“什么意思?”云深冷冰冰地睨着她,“抱完了就跑?”
“那你要怎样?”温柚口舌伶俐地把问题抛回去,在云深看来?,她简直一脸的?满不在乎、寡廉鲜耻,像个用完了就扔的?负心?女。
云深被气笑?了:“你是不是找揍?”
温柚双目圆睁:“你要打我?”
“……”云深哽了下,和?醉鬼无法正常沟通,他干脆就坡卸驴,抓着她手腕道,“咱俩找个地方打一架。”
“我打不过?你。”温柚挣扎起来?,甚至放声尖叫,“救命啊!”
……
似乎从刚才的?某个问题之后,温柚就突然?切换了醉酒人格,从温软听话的?小绵羊,变得特别叛逆,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写着拒绝。
“我做啥了你就叫?”
云深头?皮一阵麻,抬手捂住了她的?嘴,之后干脆把她整个人扛到肩上,抓着她的?腿把人往起居区带。
如果她今晚没有喝醉,他可能?会把她扛进主卧。
真的?打一架。
可惜她喝醉了。
趁人之危的?事儿,他做不出来?。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温柚这家伙酒醒了不会断片,今晚生?的?事儿,她应该大部分都会记起来?。
思及此,云深忍下了一切不该有的?亲近举动,扛着温柚走进她的?房间,丢沙包似的?把她扔在床上。
温柚摔到柔弱的?床上,整个人懵了下,终于安静下来?。
这是云深第一次进她的?房间。
生?活用品很多,装饰品也很多,到处都色泽温暖,和?外面似乎是两个世界。
房间里酒气很重,云深皱了皱眉,看到地上有好几滩水,吹风机和?瓶瓶罐罐散在地上,一不小心?就会踩到摔跤。
他没多看,径自离开这里。
约莫一刻钟后,云深带着一碗醒酒汤回来?,毫不客气地把快要睡着的?温柚从床上拎起来?,逼着她喝完再睡。
温柚眼睛几乎睁不开,捧着碗一口一口啜饮,温热酸甜的?汤水顺着喉咙滑下,她胀的?脑仁渐渐变得舒驰,翻滚的?肠胃也平息下来?,一股股暖流在身体里游走,惬意的?感?觉一直延续到梦里。
她睡得很实,几乎一点也没受到宿醉的?影响。
一觉睡到大天亮。
次日,温柚苏醒时,头?稍微有点痛。她扶着额坐起来?,茫然?地扫看了一圈房间。
遮光帘拢得严实,室内很暗,难辨晨昏。
温柚爬下床,拉开帘子,让明亮的?光线闯入房间。
地面干净,桌面整洁,所有物品都摆放得整齐规矩,晨光透过?玻璃门照进洗手间,能?看到光滑的?瓷砖反射的?清澈光线。
温柚站着不动。脑子里突然?“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像世界起源的?奇点一样爆开了。
昨天。
她的?房间。
明明不是这个样子。
温柚冲进洗手间,只见浴缸光洁白净,置物板竖在角落,威士忌、酒杯、满地的?精油和?泡沫通通消失不见,整个空间像经历了一场温柔的?洗劫。
温柚目光转向角落里装得半满的?脏衣篓,犹记得她昨晚喝得醉醺醺,并没有心?思收拾乱丢在地上的?衣物。
不会吧。
她站在明亮的?洗手间里,转头?看了眼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