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柚被他嘲讽了?一通,没?觉得受伤。她默默地点了?两下头,心境莫名地平和了?不少。
这杯开水,温柚一口都?没?喝,一直握在手心里,让暖意?顺着皮肤,缓缓渗进身体里。
路上她依旧时不时哭,云深存在感不高,放任她宣泄情绪。
许久后,温柚哭累了?,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倚着靠背,脑袋左右乱磕,最后也不知道安放到了?哪里,睡得愈安稳。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贴着她耳朵叫醒她。
“醒醒。”
低沉清冽的声线,让温柚从梦中抽身离去时,一点也不惊慌。
“醒醒。别睡了?。”
温柚睁开眼,才现自己竟然一直靠着云深的肩膀睡觉。
她脸瞬间涨红,弹簧似的坐直了?。
云深表情淡淡的,对?此反应不大。
“你看外面。”他指了?指窗外。
温柚循势望去,只见夕阳悬于山巅,余晖漫天,云蒸霞蔚。
金灿灿的光芒洒落在远处的田野和湖泊,整个世界好像被温暖的霞光拢进了?怀中,就连车厢里也盈满了?金光,无处不是绮丽而温柔的颜色。
温柚望着窗外,同时也在车窗上,看到了?身旁少年英俊的脸庞。
他乌黑冷淡的眼睛,似乎也被夕阳染成了?金红色。
比窗外壮丽的风景,更让人刻骨铭心。
……
“醒醒。”
“十一点半了?。”
温柚呆呆地看着云深的眼睛,从他乌黑的瞳仁里看到了?落地灯温暖如同夕阳的影子。
她回过神来,抬手拍了?拍额头:“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你是真行。”男人直起腰,居高临下睨着她,眼里含着一丝嘲讽,“不喊你一声,你估计能穿成这样,在客厅睡到明天天亮。”
温柚:……
她低头看了?看身上。
竟然还穿着出席宴会的长裙。
温柚丢开抱枕,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跟在云深身后,往卧室方向走。
走了?没?几步,她瞥见男人垂在身侧、贴着膏药的右手,忽然喊了?他一句:“哥,你手感觉怎么样了??”
云深已?经?走进起居区,听见她声音,慢腾腾地转过身,散漫道:“就扭了?下,能怎样?”
听他语气,好像她巴不得他手断了?似的。
温柚是真心感激他,因此对?他的欠揍充耳不闻,温声道:“好的。如果你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帮忙。”
话?音落地。
云深杵着不动,悠悠地点了?下头,似是觉得她说的话?非常有道理。
片刻后。
他身子没?动,立在卧室门前,转了?转受伤的那只手,轻轻“嘶”了?声:“这么一说,右手好像确实动不了?了?。”
他倚着门框,慢条斯理地告诉她:“正?准备洗澡来着。”
顿了?顿,“你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