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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绕过知制诰发了圣旨,朝臣就已经骂得快生烟了,这次可能要气背过去,说不定还会气死两个。何况他计划有变应告诉她一声,现在此前的排演全部算不得数了,她连该怎么办都不知道了,只能跟着他来。

但只听师父笑笑道:“想这么多,现已经坐在金舆上了,谁还敢让你下去不成?好生坐着。”

帝王都已经这般说了,昭宁自然只能好生坐着。其实从前几日起,她就是很紧张的,她虽然经历的不少,但是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大场面,要面对那些群臣,皇室宗亲,又想到他们不满意自己,于是总想更好的表现。但好像被师父这样一打断,她好像没这么紧张了。

此时吉安才高声喊:“起金舆——”

顿时金舆被御龙直军士抬起,前有各军士、内侍官,后有红罗销金扇、诸位宫人,整副的帝王仪仗,足有千人的队伍簇拥,走出了东秀巷子,走入了御街之中。

御街两侧都被禁军禁严,百姓只能在两侧的庑廊中看,昭宁从扇侧看去,见整个御街布置得宛如过年一般,红灯簇拥,彩绸扎树,就连两侧的百姓都穿了红,提着数不清的红灯笼,一眼望去泛成一片红色的海,绵延于雪景之上。所到之处皆是如潮般的跪下,喊着‘吾皇万岁’‘娘娘千岁’。

她看着这样壮观的情景也被感染,心情激动,上次她还是被拦在御街两侧的人,看着庆熙大帝的仪仗路过,翘首以盼着什么时候能看到偶像的真容。可是现在,她竟然坐在庆熙大帝的金舆之中,而且是他亲自来接她,要她成为自己的皇后!

前世她成亲之时,一切都很匆匆,她只记得匆匆上了花轿,匆匆拜了堂,然后在新房中再也等不来自己的夫君。可是现在,她却拥有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大的成亲仪式,甚至被天下人拜贺,将整个汴京都染成了红色。

师父真的如他所说,虽然时间略有仓促,但没有一处欠缺,不仅没有,还极其的隆重而盛大。

昭宁心中动容,突然就想要看看身旁的那个人,只是她还在执却扇,只能侧过头悄悄看他,心想只看一眼就好了,却发现师父也正好垂眸,对上了自己悄悄转过去的视线,他笑:“在偷看?”

竟然被抓个正着!她连忙转过头去,心道她没有偷看,他不也是偷看吗!

但是哪怕涂了厚厚的珠粉,她也能感觉到脸上的滚烫蔓延,不知道师父有没有看到,她只觉得明明宽敞无比的金舆都显得狭小起来,一种说不出的局促气氛在金舆中弥漫。

汴京城的确都热闹得如同过年,天子娶亲,这样的大事,怎能不天下齐乐。

不仅是御街上,巷闾中,甚至离御街不远的楼阁上,也都挤满了围观的人。

青柳酒舍的二楼凭栏处,顾思鹤正坐在桌边喝酒。酒舍茵茵的绿柳在这冬日已经落尽了绿叶,在这肃冷的冬日只剩枝桠枯槁,往下看去亦是皑皑白雪,可是更远处,那热闹的御街上,却是遍布红绸彩花,锦绣灯笼,天子迎亲的队伍,两侧守卫的禁军皆着红色,蔚然成一片红海。

热闹的锣鼓,百姓的欢呼。隔着很远传来,仿若喧嚣。

顾思鹤仿若未闻,他看着自己手中的那杯青柳酒。他想起上次也是在这青柳酒舍,他帮了她父亲,少女的笑容宛若秋日里融融的日光,她笑着跟他说:“你欠我,我欠你,如何能两清呢!”

可是如今,她嫁与了这天下间最尊贵之人,从此与他再无干系。

他的手下上楼来,躬身道:“世子爷,一切已经备妥,您可以出发了。”

顾思鹤终于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他最后往御街看了一眼,却被一片漫漫的红色刺痛了眼睛。

他闭了闭眼,从此后,便是再不想两清,恐怕也要两清了。他终于收回了视线,抓起了桌上的佩剑,淡淡道:“出发吧。”

一行人默默消失在青柳酒舍中,纵马奔向遥远的边漠。

而御街的另一侧,赵瑾却终于执行完了公务,带着一群手下风尘仆仆地纵马回到汴京,经过御街时,他同样看到了满眼的红绸和灯笼,众百姓都在热闹欢呼,周围禁军戒严。此时仪仗队已经快要过去了,但他自然认出,这是整副的君王出行的仪仗,皇叔这是出宫做什么,今日有什么节日需要供天祈福吗,好像没有吧。

不知为何,他心里闪过一丝感觉,问前来接自己的副将黄德:“京中最近有什么热闹事,怎的君上的仪仗都出动了?”

黄德正探头探脑地看着仪仗,道:“今日是君上娶亲的日子,咱们运气十分好,正遇到了迎后的仪仗呢!晚上军中定会赐下宴席,到时候可以痛饮一杯了。”

赵瑾眉头轻微一皱,他最近在顺昌府追查一件倒卖私盐的案子,竟不知皇叔就要成亲了!皇叔这些年于女色上从无半点用心,贵太妃娘娘劝过多次也无用,别说立后了,先头那几位嫔妃的宫都未见他踏入半步。不知是哪家的女子,竟能入皇叔的眼,让他竟愿意立后了。

此时黄德正好在一旁说:“这位谢家二娘子可真是一飞冲天了,谁也没能想到,君上放着这么多大家闺秀不喜欢,竟选择了娶她为后。听说封后的圣旨都被知制诰两次封还词头,不过君上决意已定,谁也不能更改,这不是仍然娶了。”

赵瑾嘴角微微一扯,居然被两次封还词头!这倒是极罕见了,立后虽然是国之大事,但毕竟有一半也算是君王的私事,群臣的反应怎会如此大!这位谢家二娘子当真这般天怒人怨不成?

等等……谢家二娘子!……赵瑾终于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变了,他一把将黄德扯了过来,问道:“你说的谢家二娘子,是指的……谢昭宁?”

是那个恶毒跋扈,痴缠他不放,上次还在顺平郡王府,被他抓到偷听他说话的谢昭宁?

也是那个,他这几日数次梦回,总觉得与梦中那女子的面容,越来越有些相似的谢昭宁?

黄德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语气一时都有些结巴:“的确是谢昭宁,您怎么了?”

赵瑾的脸色变幻不断。这如何可能……皇叔怎么会喜欢谢昭宁,竟然还要娶她为后!他知道谢昭宁是什么样的人吗,她根本是不能做皇后的料,这件事实在是太荒谬了,他敬仰万分的皇叔,怎么会娶谢昭宁呢?

谢昭宁居然马上要成为自己的亲婶婶了,甚至极有可能再进一步……成为自己的养母!

赵瑾突然觉得胸口堵得厉害,好似什么事情超脱了他的掌控,让他非常的不舒服,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谢昭宁如何能做皇后,她为什么能做皇后……!

赵瑾突然调转马头,纵马就朝另一个方向跑去。黄德也不知他要去何处,追几步又追不上,只能在他的背后高喊:“大人,徐大人还在府中等您呢,您这是要去何处!”

可赵瑾却仿若没听到,他的声音被喧哗热闹的人群淹没。

而仪仗却仍然行进在御道之上,接受百姓的欢呼与恭祝。

好像很快,又好像很慢,昭宁终于听到了吉安的声音:“君后至,开楼门——”

顿时有沉闷之声传来,昭宁悄悄地将却扇移开些,抬首看去,她终于看到了大乾皇宫的正门。

高耸的宣德楼列五扇大门,门上皆金钉朱漆,镌刻龙凤飞云图腾,此时寻常绝不开的正门徐缓打开,两侧的禁军、羽林军、宫人浩荡跪下。

只有君上入宫、皇后的册封大典这两事,才可从宣德楼正门入大乾皇宫之中,昭宁心想着,平生这样的盛景也只能见一次了。

随即仪仗入宣德楼门,再入大庆门,到了大庆殿外。

大庆殿则更是雄浑高大,殿前广场铺设汉白玉石,宽阔无比,两侧修有钟楼,一为太史局守滴漏,二为太常礼院奉礼仪。此时跸道上已铺设绒毯,两侧文武百官,皆着正式的朱衣朱裳具服,持象牙板芴站立。沿着跸道上前就是汉白玉石阶,大庆殿下设了御座,昭宁要沿着汉白玉石阶登高到大庆殿上,接受皇后的册封,接受群臣的跪拜。

昭宁看着那些文武百官的背影皆端肃而立,看着那高高延升的台阶,庄重森严的大庆殿,她突然又有些紧张起来。

这时候,她听到身旁的人轻声说:“不要怕,跟着我上来。”

昭宁只看到师父身上的云龙金纱的绛纱袍,听到师父平和的声音,知道一切都有他在身边,她的确是不必怕的,她也奇特地被他安抚了下来。他领着她下了金舆,向前走去,两个人着帝后礼衣,一前一后走过铺着绒毯的跸道,走过两旁的文武百官,踏上汉白玉石阶,走向庄重森严的大庆殿,走向汴京的繁华,走向盛世的太平。

当昭宁终于走到大庆殿之下,透过却扇抬头看去,大乾皇宫匍匐而华贵,远处汴京的御道、樊楼甚至大相国寺都隐约可见,富丽精致,街肆人流如烟,错落出鳞次栉比,正是盛世开泰的景象。她也看到了下面群臣的脸色,他们自然已经知道了此次大婚,是君上亲迎了昭宁进宫。什么祖制,君上竟是一点也不遵守了。一部分还算正常,一部分却面色僵硬。

其中一位站在最前面的,着貂蝉冠服的最是气得吹胡子瞪眼,冷哼一声。此人生得矍瘦,花白胡须,是在太上皇想废太子之时,坚持拥护君上太子之位的人,也就是第一次封还昭宁词头的翰林学士兼知制诰,钱复功,他已经被君上官复原职了。以前他也曾百般劝告君上要立后,但是他向君上建议的都是熟读女训女戒,温恭懋著的那些真正的贵女。

可是这个谢昭宁……这个谢昭宁是从西平府回来的野蛮人,听说大字都不识几个,还曾同云阳郡王议亲!这样的人,他自然是坚决反对立后了。却没想君上两次贬黜知制诰都坚持要立她为后,现在还不顾祖制礼法,亲自去迎谢昭宁入宫,他自然气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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