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回到订下的第二家旅馆,躺在床上看着照片呆。照片中的三个男人相貌有几分相似,都有着东南亚人咖啡色健康的皮肤,秃顶微胖。三人年龄相差也不大,老大和老三不会过五年。
单看照片,当然不能找出哪一个是凶手,不然还要警察干什么?全部换成相面的就可以了。狗子之所以长时间盯着照片看,也只是因为毫无头绪在呆而已。因为现在的他真是两眼一抹黑,不知道从何下手!
就在这时,船夫的电话打来了。
“你的装备晚上运到,明天可以到海滨浴场的储物架拿。”
“嗯。”
“情况怎么样?”船夫假装关心的问,但狗子能从他的话语间分辨出幸灾乐祸的笑意!
“一抹黑,不知从何下手。”狗子如实的回答。
他知道船夫对自己这个任务肯定很清楚,因为根本就是这老家伙为他选的。所以狗子没有过多的跟船夫谈到任务的具体内容。
“如果你今生只做一个只会杀人的刺客,那这个任务你完全可以退出。如果你想自己继续进步,就要学会思考,从一些小事上着手,分析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就会找出蛛丝马迹,问题就能迎刃而解。这件事情并不复杂,凭你的能力,一周就能处理好。”船夫对狗子说道。
大局观,狗子明白了船夫要表达的意思。他想让自己学会统筹一件事,有系统的去完成任务。
“嗯。”狗子说道。
船夫对狗子的一字式回话早已习惯,也知道他这一“嗯”,代表着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所以他很高兴,仿佛看到了年少时的自己。不过自己比这冷面家伙优秀的是,自己的情商足够高,才能编织出一张无边的关系网,让自己享尽人间富贵!
随后船夫告诉了狗子取装备的方法,才挂了电话。
受到了船夫的启,狗子开始从整件事情去考虑,到了傍晚时候,他终于现,其实整个事件并不复杂,甚至都不需要一周的时间。
他给女人打了个电话,让她把资料放到清滨咖啡店的柜台,他自己过去取。
自从老爷意外死亡后,当了他司机快三十年的老马,就被大少爷辞退了。他知道自己被辞退,一方面当然是老爷已经不在了,他这个贴身的司机也就变得多余了;另一方面他也明白,大少爷有怪责他照顾老爷不周的意思。不管是那个原因吧,反正他拿到足够多的补偿后,就离开了雇主的大宅,回到了位于威省的家。
虽说是家,但其实也只有他一个人,老婆前两年死了,儿女都长大离巢。所以他每天能做的事,就是一个人喝着啤酒,对着阳光与沙滩呆。你可以说他这是在静静的享受人生,也可以说是孤独!
这天傍晚,老马喝完足够多的啤酒后,心满意足的回到了他那栋位于海边的两层小楼房。
他穿过院子,用钥匙打开大门,还没进去,就看到屋内楼梯上坐着一个黑乎乎的人。这人戴着黑色长舌棒球帽,黑色太阳镜,上衣和裤子都是黑的。唯一不是黑色的,就是他手中那把银色亮的手枪。
手枪正远远的指着他的面庞。
老马反应很快,立马双手过头的举了起来。
银色的手枪向屋里面摆了摆,示意他进屋。
老马非常的听话,进屋还顺手把大门带上。他知道一向太平的滨城,已经十几年没生过入室抢劫的案件了,黑衣人来到他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定是有别的原因。只要表现得顺从点,尽量满足此人的要求,他应该不会为难自己的。
黑衣人指了指沙,等他坐下了,才把那把瘆人的手枪收起,又变戏法般取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小匕,在手上把玩!
拿着小匕的黑衣人,整个人就像一把锋利的匕,比拿着手枪更瘆人!
老马从没试过在自己的沙上坐得这么难受,他只感到黑衣人比匕还锋利的眼光,从黑眼镜后面不断的打量着自己,让他如芒在背,很不舒服!
“说说那天的情况吧。”
黑衣人终于开口了,但声音冰寒刺骨,让老马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哪、哪天?”老马被黑衣人问得一头雾水,只好嗫嗫的反问道。
“王之章死的那天。”黑衣人说道。
“老爷、老爷掉下山崖那天吗?”老马有点明知故问了。
“嗯。”黑衣人回答带着不快,他突然把一直在手中转动的匕停下来,刃尖刚好对着老马的咽喉。
虽然跟黑衣人有着五六米的距离,老马还是觉得匕已经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一般,森冷的寒气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他马上清楚问题严重了,如果再不老老实实的回答黑衣人的问题,匕下一秒分分钟真的就会刺进他的咽喉。
“那天,老爷还和往常一样,天未光就到升旗山晨跑。这个习惯他老人家已经坚持了十多年,别看他快七十岁了,但还能一口气跑到山顶。”老马回忆着那天的情况,慢慢的说着。
“我在山下的停车场停好车,就陪着老爷开始跑了。。。。。。”
“只有你陪着?”黑衣人突然打断他的话问。
“不是,不是,”老马好像为了撇清自己的关系,连忙说道:“还有啊广,他是老爷的贴身保镖,跟了老爷有五年了。”
“继续。”
“老爷喜欢在跑步的时候思考公司的事情,所以我们都不敢干扰他,只会跑在他后面,距离四五十米左右远远的跟着。”
说到这里,老马顿了顿,思考了一下,才接着说道:“那天天气不好,有点雾,老爷在转过一个山坳的时候,我们就听到他突然大叫了一声,把我们俩都吓了一跳,连忙追上去。可等我们转过山坳的时候,老爷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