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哈莉的话,狗子很长时间没有开口,只是在机械的压着巨大的子弹进弹夹。哈莉是个暴脾气,在迟迟等不到狗子的答复后,抬脚就要往狗子身上踢。
而这时狗子却按了按耳麦,然后问她:“为什么要想到死呢?”
哈莉无奈的指了指在场的几个人,反问狗子:“你觉得我们能跑得掉?”
“还没到最后呢!”狗子木然的说道。
职业不同,看待事物的态度也会截然不同。刺客要的是最终的结果,不问过程。所以他们没到最后一刻,不言放弃。而雇佣兵见过了太多的死亡场面,导致他们大多都带着悲观的情绪,遇到问题先往最坏的结果去想。所以他们在相对不利的战场环境下,先想到的就是死,还好像很大义凛然一样。
为什么不想想如何生呢?狗子对这些战争机器十分的不解!
“但我还是迫切的想知道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哈莉非常的坚持。
狗子依然一贯的冷静,他心里明白,哈莉现在这种情况,不叫爱情,甚至都谈不上是喜欢自己。她只是被强烈的占有欲支配,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就算得不到狗子的人,也要得到狗子的魂!
“真有那一刻的话,我会告诉你的,现在希望你能做好自己的工作。”狗子像一个领导一样对哈莉说。
哈莉无奈,只好狠狠地拉动枪栓,出两下“咔嚓”声,像是跟狗子示威,表明自己一直都在工作。
哈莉、韦伯还有戈登,以狗子为核心,成内弧线分布,韦伯在右边最突出点,因为按他的说法,他要杀个痛快才慷慨赴死,狗子都懒得理他。韦伯这种人来疯,你越管他,他就越疯!
“珍妮花他们来了。”狗子对他们说道,然后自己拉栓上膛,准备下一轮的战斗。
珍妮花他们四个人飞快的跑进了小树林,来到了狗子身边,向他默契的点了点头,自己就像黑猩猩般,敏捷的爬上了狗子头顶的那棵大树。
珍妮花的m4冲锋枪也只有三个弹夹了,她的背囊丢失在缓坡上,没有带回来。她看了看腕表,向狗子做了个“六”的手势,狗子默契的点了点头。
趴在狗子旁边的哈莉看到了两人的举动,仿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醋意顿生,连忙低声问狗子:“你们俩在搞什么?六代表着什么?快告诉我。”
“一夜六次郎。”狗子没好气的跟哈莉说。
“去死吧你。哈哈!”没想到冷若冬雪的狗子居然还会胡诌八扯,哈莉忍不住笑了出声,轻轻的打了狗子的肩膀一下。
“砰”
狗子的大狙率先开火,远处一个模糊的身影应声倒下。
果然没出他们所料,黄色贝雷帽们这次队形分散得很开,狗子这一枪,只能阻吓到死鬼身边的几个人,而分散在其它地方的雇佣兵依然继续冒死前进。
他们就像走在荒郊野岭,突遇雷暴一样,下一秒会不会被雷电击中,就看运气了!
这种场面让狗子打得堪畅淋漓,敌人像一个个活靶子一般,被狗子逐一狙杀。看着一个个身影中枪倒下,远处的韦伯只能直吞口水,他后悔当初没有学习使用狙击步枪,不然现在就可以杀个痛快了。
但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在狗子狙杀了八个人后,敌人也进入了他们的开火范围。顿时对方的子弹如蚂蚁排衙般飞至,把几人身旁的树木打得噼啪作响,打断的树枝和着树叶如雨般纷纷落下,子弹与空气摩擦出“biubiu”之声不绝于耳。
“不要开枪,先不要开枪,等他们再近点再打,不要浪费子弹。”珍妮花在树上喊着。其实爬在树上的她是最危险的,好几次子弹都跟她擦身而过,险象环生。不过她为能更好的观察环境指挥战斗,也是豁出去,不管生死了。
狗子可没闲着,他好像完全感觉不到在身边飞过的子弹一样,依然沉浸在射击的亢奋之中。这么近的距离,大狙每打出一枪,造成的效果都是血腥的,敌人不是被拦腰打断,就是头颅爆裂,更有甚者,有些手脚被打断的,暂时没能死掉,但疼痛让他们在雪地上不断翻滚,留下一片被鲜血染红的狼藉之地!
狗子凭着一人之力,制造出了一处人间炼狱。
战斗到了这种激烈程度,已经没有人再畏死了。敌人像打了鸡血一般,奋不顾身的往前冲,手中的冲锋枪不断的向着小树林扫射。
“省点子弹,尽量一枪解决一个,准备,开枪。”树上的珍妮花着号令。
几个人把冲锋枪变成突击步枪使用,一枪一枪的点射。只有黑鬼韦伯,仗着自己有两个半弹夹,“突突突”的向着敌人聚集的地方连续扫射,顿时把毫无遮挡的几个敌人放倒。
其他的黄色贝雷帽看到对方反击,立即从冲锋状态改成卧射。这一状态的改变,虽然阵型不再前压,但是射击变得稳定了,反而将冲锋枪的威力彻底的释放出来。
只见一片一片的子弹迎面刮来,连最悍勇的韦伯也只能躲在树后不敢露头。
而一向运气不错的珍妮花好运气终于用完,被一枪击中巨大的右胸,直接从树上摔落到地面,没了声音。
“狗子,现在怎么办?没办法的话我就要冲出去跟他们拼了!”韦伯靠在树后,大声的问狗子。
这种环境下冲出去,无疑是自杀!
“快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哈莉就躲在狗子的旁边,她的右肩膀也中了枪,鲜血已经把胸前的衣服染红。但这个占有欲极强的姑娘,依然念念不忘自己向狗子提出的问题。
“哈哈。”狗子居然笑了,韦伯和哈莉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冷面少年笑出声音!在绝境中笑,究竟代表着几层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