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抱得她很紧很紧。
浑身散着阴鸷肃杀气息,高大身躯硬实如同雕塑,还带有一股淡淡清冽的香味,男性荷尔蒙爆棚,令她感觉无比熟悉的同时,脑子有些晕乎。
确定是大暴君本人没错了!
她在他怀里剧烈挣扎:“放开我,让我死了算了,让我去陪他。。。。。。”
司澜宴抱着她不放,冷如冬水的嗓音在她头顶破空而出:“秦菱,你疯了!?”
她被他吼得平静了下来,停止了挣扎,淡定地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男人。
只见他俊美无俦的面容不似往日那般平静,此刻带着明显的愠怒之色,眸底裹挟着极致冰寒,正冷冷地俯视着她。
她淡淡地笑着,同他说道:“对,我确实是疯了,因为,我肚里的孩子被你杀死了,身为孩子的母亲,我能不疯吗?你以为我跟你一样麻木无情啊?呵呵,孩子不是生在你肚子里,你肯定感觉不到失去他时有多痛,昨夜我在榻上痛得死去活来,差点失血过多而亡,又痛苦又伤心又绝望,你这个没有心的人,又怎会知道?”
“不要在这里装可怜,装疯,博取同情,企图戏耍朕了。”
司澜宴极其厌恶地说着,又极其冷漠地推开了她。
他深沉如泽的眸光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圈,双手背负在后,收回视线望向远处,鄙弃而又霸道地话。
“没有朕的允许,朕的命令,你想死也死不了,至于那孩子,本就不该存活于世,他代表了朕的耻辱,由不得你想要就能要。”
秦菱听着他这霸道专制的话,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为了试探他解蛊后是否真的彻底厌弃自己了,故作伤感地说:“我身体本就病恹恹,快要死了,堕胎对我的身体,会造成什么不良影响和严重后果,你想过没有?你可知,我再也不能怀孕了?”
司澜宴眼底闪过晦暗不明的情绪,继而神色冷漠地道:“这是你的事,与朕无关。”
秦菱闻言脸色一白,觉得自己也是很贱。
明知道他会冷言冷语伤她,却还是忍不住想看看他的反应究竟是怎样。
不过听了他这话,倒也不觉得多么伤心就是了。
毕竟,她对他也没抱过多大的希望和期待,也没有对他投入过太深厚的感情。
她平日想的最多的,就是能否在他身边活命,又能否逃离他的身边。
她从没想过要得到他的心,因为知道他绝情绝心,不会去奢望一个永远都得不到的东西。
如此,当有一天她逃离了他时,或者他解蛊变了个人时,她才不会那么不舍和受伤。
所以,面对如今冷酷无情的大暴君,她也就是谴责他狠心杀死自己的孩子,不把她的身体当回事,不顾她的生死,说话太难听太刺人太可恶,有些生气郁闷。
她并不会因他近日的冷落和苛待,产生多痛苦多伤心多失望的情绪。
因为,她早就料想过他解蛊后会有这个变化,会变得无情无义,她早已有心理准备了。
这时候,司澜宴又厌弃地道:“你以为,朕还会碰你?后宫佳丽众多,哪个不比你好?朕想要太子,多的是女人抢着给朕生,她们生下来的,定是健健康康生龙活虎的孩子,朕会稀罕你这个病秧子生?朕脑子有坑?还是你这死女人脸皮太厚?”
秦菱惨白无色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气鼓鼓地说:“当初,是谁哄我生太子的呢?难道不是你啊?”
“是朕,但你也知道是当初,不是现在。”司澜宴冷声:“今时不同往日了,当初,这孩子可不是朕要你怀的,而是你谋害朕给朕下蛊以后怀上的,不然,朕会靠近你?会缠你粘你?呵,你还好意思说朕哄你生太子?”
秦菱被怼得脸色变了又变,顿了一会,才又继续问他:“那我在你眼里,算什么呢?”
司澜宴轻笑:“你在朕的眼里,本来就什么都不算啊,喔,不对,你是谋害朕的毒妇,罪大恶极,应该挫骨扬灰,千刀万剐,死一万遍都不足惜!”
“好,我在你眼里什么都不算,就是毒妇。”
秦菱怎么解释自己是穿书者背锅侠都无用,也是无奈地认命了。
她踢了踢脚下的石子,也是笑了:“那从现在开始,我就毒给你看了,坐实了毒妇的名头,你可要给我小心一点了!”
“朕会怕你?”
司澜宴瞅了眼她这几日又瘦削了不少的小身板,鄙弃地道。
他继续朝她燃烧着火焰的心口添油加醋:“当时你给朕下蛊控制朕,如今朕给你喝堕胎药,流掉你肚里的孩子,致使你再不能怀孕,是你应得的报应,谁让你这么恶毒?这便是老天爷对你的惩罚。”
秦菱一下将脚下石子踢飞,嘴角上扬勾勒出醉人的笑意。
“好,这是我应得的报应,但是,你若没有问题,我怎会给你下蛊呢?我怎么不给别人下蛊呢?还不是因为你冷酷无情残忍嗜杀吗?我不后悔给你下蛊,不然我早被你做成人彘了吧,呵呵,多活的这几个月日子过得不错,值了,谢谢这些天你的款待。”
欠扁地说着,还又抬起头来,不怕死地瞪着面前的男人。
“司澜宴,既然你这么恨我厌恶我,又不放我出宫,那你现在就弄死我吧!”
“你以为朕不敢?”
司澜宴面色骤然一沉,蓦地上前,大手向上欲要扣住她的脖子。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