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道了。”
守候一旁的两名宫女低垂着头上前来,拿毛巾给她擦拭干净身体,涂抹上去印的精油,以及治疗擦伤的药膏,再麻利而又迅地伺候她穿好了衣裳,帮她擦拭湿漉漉的黑亮秀。
秦菱沐浴完毕,一身舒爽,回到寝殿的时候,浑身软得仿佛没了骨头。
小青一面在榻边追打蚊子,一面同身边的宫人道:“天气热了,夜里蚊子多,点燃艾草便能够驱赶蚊虫,娘娘睡得也会舒服一些。”
“小青姐姐,你懂得可真多啊!”
宫人听话照做,点燃了艾草,顿时一股好闻的艾叶香在殿内飘散开来。
“嗯,真香。”
秦菱无力地瘫倒在榻上,深呼吸一口气,舒适地眯上了眼睛。
这时,殿外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公鸭嗓:“皇上驾到——”
小青闻言面色一惊,不确定地询问榻上尚未睡着的主子:“娘娘,您真的不打算开院门吗?”
秦菱脑海中的睡意,也被那声突如其来的通报惊得无影无踪了。
她软乎乎地趴在榻上,出口的声音有些虚弱,但语气却很坚定。
“对,不给他进来,谁让他故意冷落我,昨天夜里还不顾我的意愿欺负我。。。。。。”
小青害怕地劝说:“但是,陛下肯定会很生气的呀,而陛下一生气,后果会很严重哩。。。。。。”
秦菱便又轻声道:“就是要气一气他,谁还没有个生气的时候啊,要让他知道,你家娘娘生气了后果同样也是很严重的,谁让他气我了!哼!”
“娘娘。。。。。。”
小青不安地还想劝说,被秦菱给打断了。
秦菱趴在那,不怕死地笑了起来:“今时不同往日了,你家娘娘孕吐的消息肯定已经传到皇帝耳中了,所以,他肯定不敢对我怎样的,需顾及到我肚里的孩子,嘿嘿。”
小青闻言还想说点什么,但最终却是闭上了嘴,啥也不说了。
哎,皇帝陛下喜怒不定,阴戾难测,谁知道会不会一气之下起疯来,连肚里的孩子都不顾,便将娘娘给一把掐死了呢?
毕竟,娘娘肚里是否有孩子,还是个未知数呢,陛下暴戾怎会顾及那么多呢?
就这样,司澜宴来到清幽宫时,被拒之门外了。
司澜宴一身滚烫的热血迅降低到了冰点,俊脸上激动神色荡然无存,气得眉骨突突直跳!
他身后的李贵感觉到周围空气骤降,冷得打了个哆嗦,抬手用力拍门,大声喊道:“开门!皇上驾到,里面的人还不出来恭迎,是嫌命活得太长了吗?还是仗着你们的主子娘娘受宠,便不将陛下放在眼里啊!?”
“陛下饶命,甄妃娘娘吩咐过奴才们,入夜后便将宫门关了,便是陛下来了,也不让开院门啊!”
院门依旧紧闭着,门内之人为难地给出了不开门的理由。
“瞧瞧,这么说来,朕还得夸他们对主子衷心。”
司澜宴转头跟李贵说,气得额角青筋直跳,本就阴沉下来的脸色越铁青了!
李贵敏锐察觉到周身空气又降了不少,惊吓之余,连忙命人操起家伙上前来。
并气急败坏地吼道:“大胆!在你们这些狗奴才眼里,究竟还有没有王法了?是看着上次陛下心情好,没有惩罚你们,便越无礼放肆了吗!?不要让咱砸门!最好你们自己将门打开了,否则待会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门内的宫人面面相窥,只耳语了几句,便无比惶恐地将院门打开了。
与主子甄妃相比,明显皇帝陛下更可怕呀!
且整个后宫都归属于陛下,整个西凉都是陛下说了算!
所以,他们宁可得罪甄妃,也不敢得罪皇帝陛下呀!
可当他们开门之后,却不见了皇帝陛下的人!
李贵也是转眸四顾:“奇怪,陛下人呢?”
原来,司澜宴早在宫人开门之前,便已纵身一跃,飞身上了数米高的院墙!
继而如一片落叶似的,轻飘飘降落在了院子里。
院内的宫人们,突然见着了从天而降的阴冷帝王,皆吓得面无人色,通通匍匐在地,瑟瑟抖,一个劲地请罪。
司澜宴却反常的并没有对宫人作,只是重重冷哼一记,倨傲地一甩衣袖,径直来到了秦菱所在的寝殿。
然后,他现寝殿的门,反常的也是紧闭着的,恐怕是故意为之,不想让他进去。
顿时,心中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
阴沉着脸正要踹门进去质问她,可突然间又想到了她孕吐一事,想到了她肚里有他的孩子了。
心口莫名一软,便压下了那股怒火,轻咳了两声,抬手拍门,耐着性子关切地道:“爱妃,最近身体好些了吗?今夜可有好好吃饭?朕来看你和宝宝了,快点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