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身为奴仆,打小干的活就比主子多,身子骨硬朗。
且她铁了心要护住秦菱,病弱的秦菱根本推不开她。
李公公见状也紧急上前两步,一把抱住了皇帝的腿。
“陛下息怒啊,娘娘虽然任性顽劣了些,但天真烂漫,活泼可爱,若是被陛下严惩了,真出了什么事的话,陛下身边就少了能解闷逗趣的人啊!”
“而且陛下您这么疼爱娘娘,若是娘娘有事,陛下您也会难过的啊,往后陛下嗜血作了,也没人给您解渴了啊,奴才恳请陛下从轻落!”
司澜宴一脚踹开抱住他腿的太监:“狗奴才,吃里扒外,朕白养你了,往日可不见你对朕如此衷心!”
他那一脚力道极大,可不比用在秦菱身上时候有控制力道。
李公公圆滚滚的身子当即被踹得滚出了三米远,撞在白玉栏杆处才得以停下来。
李公公额头磕出了血来,可不敢再给秦菱求情了。
小青吓得脸色惨白,紧紧护着秦菱哭求道:“陛下,娘娘自幼任性顽劣,娇宠惯了的,只要好好管束,往后便不敢胡来了啊,恳请陛下饶娘娘一命吧!”
秦菱见宫女和太监都这么拼命地为她求情,不禁眼睛泛酸,挺直了瘦弱脊背。
“你们不必为我求情了!”
秦菱大声说着,将小下巴一抬。
她澄澈明亮的大眼睛无畏地对视着司澜宴,清冷嗓音朝他喊道:“既然皇上认定臣妾罪大恶极,认为臣妾该打,那就打死臣妾啊,你倒是让侍卫来打啊!”
司澜宴瞅着她那无所畏惧、嚣张求打的样,确实想狠狠惩罚她一顿,叫她跪下哭着求饶,请求他的原谅。
但他害怕她哭。
她一痛哭流涕,他会比她更难受更痛苦。
两败俱伤的事,他不想干了。
他现只在榻上,无论她如何哭,他都不会感到头疼心绞,才不会受她眼泪和哭声所折磨。
刚刚这一幕,本就是他试探她,吓唬她的。
所以,他大手朝侍卫一扬!
侍卫误以为他这是要打秦菱的意思,扬起手中木棍就要打下来!
被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那木棍!
纵然他自幼习武,皮糙肉厚,但厚实手掌心还是麻了一片!
“陛下恕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那侍卫眼见情况不对劲,吓得慌忙跪倒在地,重重地自扇耳光。
司澜宴将手中夺来的木棍扔了,示意侍卫们放开了秦菱。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秦菱,眼底满是冷漠之色。
却又大慈悲地道:“看这丫头衷心护主,还有这太监为你求情的份上,朕准你起身了,给你一个机会,好好将功赎过,五十板子,暂且给你留着!”
按压秦菱的侍卫都紧急退开了,秦菱就要起身来。
“好,这是你自己不打的!”
由于秦菱被按压着跪久了,刚起身时腿还有点抽筋,病弱无力的她身子一软,就要往下栽倒。
“爱妃!”
司澜宴见她要倒下,心头一紧,大步向前,长臂一伸就要去搀扶她。
结果,她往旁边一闪身,避开了他伸过来的大手,在身旁小青的搀扶下稳稳地站了起来。
“谁是你的爱妃?像你这么冷血无情的大暴君,应该一辈子打光棍!”
秦菱澄澈大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怼了他一句。
然后在他僵住的这一瞬间,她转身迈着纤细腿儿就跑开了。
司澜宴手中一空,没有抓住小女人,伸出去的胳膊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
又见她竟敢瞪他,不怕死地怼他,还当着他的面跑了,才刚僵住的他,俊脸上冷冰冰神色紧接着又是一变!
好啊,翅膀还没硬,便想学着飞了?
芝麻绿豆大的小女人,还能飞出他的手掌心不成?
他瞅着月色下那越跑越远的瘦小白色身影,眸底满是阴鸷肃杀之气,一张俊脸冻如寒冰,腾身飞于半空中,就去追秦菱那该死小女人了!
这里是广寒宫顶层,底下三层都封闭着的,秦菱要跑也跑不了多远的。
且她身体病弱无力,双腿纤细,跑不了多久就气喘吁吁,剧烈咳嗽了起来!
眼见司澜宴神秘诡异身影已经追上来了,她小心脏砰砰砰跳得厉害,就快要跳出心框!
“砰——”
情急之下,她眼珠子一转,闪身就进了寝殿内,将殿门从里面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