皑皑白雪覆盖连绵高耸的天山,一望无际,入目苍茫。
只有远处依稀有座宫殿的影子,矗立在灰白之中。
“那里是不是云霄宫”
此时节已是入夏,天山山脉之下,难得没有落雪,反而天清云淡,绿茵铺展,视线可以拉的极远。
“对,那就是云霄宫”有人道。
云霄宫在中原边界,又在高原之上,人烟罕至,离武林太远,即使年轻人闯荡江湖也不会选择这个地方。
然而这里却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宗师,武林至尊,于是变得越神秘,犹如圣地一般令人向往,如今亲眼所见,终有几分激动。
解下这座天下第一宫的面纱,对于年轻弟子来说,兴奋中亦带着忐忑不安,因为他们知道上山的目的。
当然,若只是一门一派或许没有这份勇气,但四大门派,包括哪些被无极功吸引过来,企图分上一羹之人一起走,那份怯意自然也会跟着消失,甚至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然而刚到云霄宫所处的山麓之下不久,众人便停下了脚步。
一道深深的剑痕从碑界之中延伸,一路横断了上山之路,凌凌剑意凝聚于上,深深不消,警告着不请自来之人。
这并非是叶霄的剑意,而是云霄宫每一代宫主接任之时不断叠加留下的,上面已无任何威力,就算是稚嫩小儿触摸也不能伤其一分,但见之望而生畏,让人不敢造次。
“走。”
当然,这区区一道剑痕是阻止不了四大门派的,未曾犹豫,他们迈了过去。
天山的山是真的很高,哪怕山谷亦在高原之上,高地起伏的山脉相连,山顶沁着白雪,从这块界碑到达云霄宫大殿依旧还需要走很远,一路往上。
然而很快,他们碰到了一个山谷,不深,亦不大,一眼便能望到尽头,微微凹陷如盆地的形状,镶嵌着一块好似巨大镜面的水潭。
天山的雪在夏日融化涓涓流入这片山谷,形成短暂的一片水镜,有水草嵌在水底,染上碧色,又有顽强的野花摇曳舒展在边沿,平静的水面映照的蓝天白云,若是踏上去,荡出涟漪,应当美如画卷。
天高地阔,这个地方本该用来欣赏的,可是此刻,没人有这个心情,因为对面司空灵握着银枪星魄,赤鸿扛着重剑烈日,带着云霄宫弟子对峙在水镜的另一头。
每一个云霄宫弟子手里握着剑,冷冷地看着这一群不之客。
司空灵的目光扫过对面的四大门派,讥嘲道“人似乎不齐啊,孟大伪善,心虚臭道士,三花老秃驴,还有一个孤魂野鬼呢,不是说上门来讨饭吗”她的声音运用上了内力,在水镜上空回响,“姑奶奶把铜板给你们准备好了,每人一个,出来放个屁,就赏给你们,缩在后面,算个什么东西”
“哈哈”身后的云霄宫弟子大笑,其中以赤鸿笑声最响。
“司空灵”忽然一道剑光掠过湖面,带起水波直冲司空灵门面而来,后者不慌不忙地架起银枪,内力一荡,往上一挑,轻松化解这道剑气。
“哪只狗在叫”司空灵冷笑道。
只见对面走出一位老者,身穿儒衫文雅,手中拿着的却是一把戒尺,仿若私塾中的教书先生,他道“司空长老稍安勿躁,莫要口出恶言,我等前来并非挑衅,而是想请与云霄宫商议。”
显然方才的剑气并非出自于他,不过这张脸让司空灵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商议带着一群人拿着武器要求商议”司空灵气笑了,“我是没读过什么书,但也知道与人商量,态度要好,姿态要低,礼节要足,怎的,都说规诫行者一言一行恪守礼仪,你莫不是冒充的刚是哪个孙子,到了我家门前还敢撒泼,滚出来”
“司空灵,你出恶言在先,辱我师尊,怎不能出剑”这时,一个中年男子站了出来,手中握剑,气势十足。
司空灵看见他,眉头深深皱起,半晌之后回头看赤鸿,“这人谁谁是他师尊”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赤鸿理直气壮道,“无名小卒罢了。”
“你们呢”司空灵只能问身后的弟子,几排的脑袋齐齐摇头。
“先报上名,你师尊是谁”司空灵喊道,“别阿猫阿狗的什么都出来叫唤”
“你”那男子气得要死,这时,边上的一名女子唤道,“大师兄,别与她一般见识,这个女人,只会胡搅蛮缠。”
此言一出,司空灵望过去,眉头皱得更深,“楚江雪不对,你是楚江清”
“难为你还记得我。”那女子笑道,眼底可没有任何的笑意。
“当然记得,楚家双胞胎嘛,不过姐姐似乎资质更好一些,怎么,她死了,终于轮到你出人头地,特地来谢我家宫主替你扫清障碍”司空灵讽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