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洵笑道“劳父皇挂心,除了手臂还使不上力气,其余已经无碍了,太医说再过个把月,便可恢复如初。”
“辛太医的医术朕是信得过的,正好一个月的时间,你也差不多该启程了。”望帝说完,见一个小太监端来一把小凳,便示意放在不远处,对赵思洵招手,“坐。”
赵思洵没有推辞,依言坐下,而殿内除了曲公公之外,其余宫人纷纷退下。
其实距离呼延默和段平沙的决斗已经过去两个月,连北寒武士都没有理由再逗留南望,自然三国之间也该达成了共识。
大庆要求入冬之前各国太子进粱都,以商来年开春北伐大计,算着时间最多还有三个月,撇去赶路一个半月,的确所剩无几。
既然如此,赵思洵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直接抬起头,笑着问道“除了入庆为质以外,父皇可还有另外嘱托”他眼眸中带着深意,不需要说的太明白,望帝很清楚他指的是什么。
望帝闻言也跟着一笑,颔“洵儿很聪明,你猜的不错,三国的确已经跟北寒做下约定,共同谋庆。”
一群政治家,老狐狸,只要利益足够,敌人也能成为朋友。
望帝的话让赵思洵并无任何惊讶,他平静道“大庆强盛,就算三国有北寒这个外援,想要联合起来吞并他,也并非易事。更何况北寒这位所谓盟友,一点也不牢靠,父皇,你们也真相信他”
中原内乱,应该是北寒最喜欢看到的,哪怕他不出一兵一卒,只是在四国之间周旋,鼠两端各给承诺,也能让中原慌乱起来,一个个野心四起,幻想成为天下霸主。
赵思洵觉得,他若是北寒,獠牙是不会在最初之时显露,必然要在各国打得元气大伤之时,再率兵南下收割,这样别说是大庆,甚至是其余三国都有可能成为北寒的囊中之物。
毕竟就上辈子的历史,也有游牧民族入主中原统治数百年的情况。
而这一点,狡猾如望帝怎么会忽略,所以
“父皇既然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告诉我了,何必再有隐藏,试问三国给了北寒什么好处,让他必定会派兵相助”赵思洵目光毫无闪烁,声音掷地有声,可见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已经有十足把握了。
望帝望着这个还未及冠的儿子,虽神情未变,依旧高深莫测,可内心深处却掀起了波浪。
他从未想过赵思洵会问这样的问题,这已经不单单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皇子该有的见识了,没错,一纸盟约在利益面前就是个笑话,没有足够的好处,是得不到北寒出手。
只是这份洞察力未免有些太可怕了吧
望帝突然又想到那最初一个月的父慈子孝,赵思洵其实早就看穿了,那么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个虚伪笑话。
望帝眯起眼睛,心中有了一丝被戳穿的难堪,以及被哄骗的恼怒,但他没有作,只是低声地唤道“洵儿。”
赵思洵坦荡地直视,“父皇。”
“你可曾怀疑朕对你的用心”望帝的声音有些冷,他的视线盯着赵思洵,只见后者微微一怔,接着慢慢敛起笑容,然后轻声却肯定地回答“怀疑过。”
望帝的眼神顿时危险起来,可赵思洵却又道,“但我相信您。”
“为何”
现在才来问这个问题,大兄弟,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赵思洵用不解的神情,理所当然地回答“因为您是我父亲啊,是除了妹妹之外,这个世界上最亲近之人。”
少年奇怪地看着皇帝,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多余。
“父亲”望帝重复了这个称呼,然后嗤笑了一声,轻蔑不屑,也不知道这是对谁的。
似乎每次都这样,当他怀疑赵思洵的心思算计之时,这个儿子总会以这种最直接的方式和言语化解他的怀疑,直触内心,引起愧疚,仿佛他对赵思洵所有的猜忌都是不应该产生的。
赵思洵总能让人感受到他的表里如一,就是那双眼睛,清澈似水,真挚动人,望帝想从中找出一丝谎言,却都失败了,反而反射出他自己的阴暗和心虚。
最终望帝移开了视线,回答赵思洵的问题,“云霄城。”
作者有话要说
赵思洵无极功会让人走火入魔吗
叶霄会
赵思洵我是不是得考虑换个对象
叶霄如果练岔的话。
赵思洵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