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知寧一直將自己藏在二樓樓梯口的視線盲區,聽到蕭南途這麼說後,心口狠狠一震,扶在欄杆上的右手不自覺地越攥越緊。
齊思寒當時雖然可惡,但並未做到最後一步。
而蕭南途現在為了保蕭辰,很明顯是要作假扭曲事實。而自己日後會不會因為這件事聲譽受損、甚至會留下怎樣的心理陰影,這些人是毫不在意的。
「不可能。」
室內眾人沉默間,蕭辰率先發了聲。
「你這是做偽證,況且這件事情傳出去你讓簡知寧以後怎麼做人?」
「現在都已經火燒眉毛了,你還在顧著這些,你……你……」蕭南途見他這副不明事理的樣子瞬間來氣,瞪直了眼睛狠狠咬著牙,單手顫抖著指向蕭辰急得已經說不出話。
「你別以為你們平日裡那點破事我和你媽不知道,以前只當你年紀小不懂事,隨便玩玩也就算了。你這次為了他差點搞出人命,我不把他轟出蕭家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你還有臉在這跟我提他以後會怎麼樣?」
蕭南途話音落地,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樓上的簡知寧皆是呼吸一滯。
兩人於同一屋檐的長久相處下互生好感,幾經波折才走到一起。
但其實在那些人的眼裡,卻變成了簡知寧寄人籬下住在蕭家,給蕭辰當著移動人型血庫,在他有需要的時候脫光了陪他睡覺這種見不得光的醜事。
蕭辰本身就是不服管的性子,現在見蕭南途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如此說他和簡知寧,一時氣不過也不由得頂撞出聲:「我和他怎麼樣是我的事,你一年才在國內待幾個月?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就不要亂講。」
「我亂講?」蕭南途點頭一連說了兩個「好」,之後指著蕭辰鼻子皺著眉罵道:「反了你了。」
「我現在就明著告訴你,我已經在讓助理給你辦手續了,趁著齊家的事情還沒發酵,儘快轉學出國。不把你放我眼皮子底下,天知道你以後還會給我搞出什麼么蛾子!」
「我不去。」蕭辰垂著眸看都沒看蕭南途一眼,毫不猶豫地拒絕道。
蕭南途商場征戰多年,談話間已經妥妥拿捏了蕭辰的七寸在哪裡。早知道他會這麼說,遂從鼻腔發出一聲輕哼不屑道:「你不去可以,我明天就讓媒體把他被人強姦的事情散播出去。學校里那麼多同學,我倒要看看他將以什麼樣的心態面對別人的指指點點。你不想出國不就是為了他?那你就陪他一起待在這裡療傷吧。」
「你!」
相對於蕭南途的老辣,蕭辰果然還是太年輕,對方就這麼不輕不重地威脅上兩句,就讓他立馬啞口無言沒了脾氣。
父子多年,蕭辰對蕭南途的行事風格還是有幾分了解的。他能這麼說,就難保有朝一日被逼急了真的會這麼做。
齊家不知何時會有異動,回來後還沒來得及見上簡知寧一面蕭南途就匆匆逼著自己出國。所有的事情像一團亂麻雜七雜八纏繞在一起,解不開理不順,堪堪走成了一盤死局。
蕭辰順風順水地活了十九年,一朝事發,心中從未向現在這一刻感到如此的無力與煩悶。
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急衝上腦的血氣,但臨走時終究還是沒忍住,扯著嗓子罵了一聲「操」,最後當著所有人的面,將茶几上擺放的杯具及薑湯一揮手通通掃落在地。
作者有話說:
因為這幾章都很虐,所以你們都不給我海星了~哭死
第42章蕭辰下藥囚禁了他
蕭辰上樓之後衣服尚且來不及換,就匆匆跑到了簡知寧房裡。
開門之後環視一圈發現並沒有人,正想著要不要去洗手間看看,猛地一轉身,才發現簡知寧此時正雙臂抱著膝蓋蜷縮在地板的角落裡。
輕輕將門閉上,蕭辰挪步至他身邊緩緩蹲下來。
看他縮著脖子埋頭在臂彎里,雙眼無神地盯著自己的腳趾,整個人猶如一隻受驚的小鹿讓人不敢觸碰。蕭辰心中狠狠一痛,硬生生收回了剛剛抬起、想要將人抱進懷裡的雙手。
「寧寧。」蕭辰小心翼翼地上前握住他的手輕聲喚他。
簡知寧緩緩抬起頭,半紅著眼圈沉默地回看蕭辰,半晌之後顫抖著雙唇氣若遊絲地重複道:「我沒有被強姦,我沒有……」
猜他可能是聽到了蕭南途剛剛說的話,蕭辰怕他多想,於是手上的力道暗自收緊,企圖通過這種方式堅定地告訴他:「我什麼都知道。你放心,有我在沒有人能傷害你。」
簡知寧剛剛從一場劫難中逃生,卻沒成想蕭家人已經為自己設好了下一個圈套。情緒的幾番大起大落之下,他現在打從內心裡是不願意相信任何人的。
蕭辰口口聲聲說著「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可是細細想來,這些年持續不斷給自己造成傷害的,不正是他身邊那些叫不上名的追隨者、他的父母和朋友嗎?
思及此處,那天情急之時齊思寒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又猛然在簡知寧腦海中浮現。他雖然深諳蕭辰的人品,但還是想了想忍不住開口問道:「齊思寒說你曾經告訴過他,操我很爽,讓他也試試。」
簡知寧說著艱難地咽了咽口水,頓了一下向他確認道:「你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對吧?」
「我怎麼可能說那種混帳話?」蕭辰目光炯炯地回看簡知寧,終是忍不住激動的情緒緩緩將人狠狠擁進了懷裡:「你是我一個人的,我寶貝還來不及,怎麼可能跟別人分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