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把满脸笑容的海公公送到轿撵上,沈青歌再次与他道谢。
“县主留步,老奴这便走了。”
“公公慢走。”
目送着一长溜太监离开,清梨长松了一口气,一边跟着沈青歌往府里走,一边小声嘀咕。
“这几日来咱们护国公府的人,比往日三五个月都多,还个个身份极高,一上来就要寻小姐您的,弄的我脑袋里像拉着根弦似的,紧张死了。”
沈青歌原还在想着宫宴之事,听了这话一挑眉,调笑道。
“怎么,这是抱怨我身边活儿太多,一个人干不过来?不然我再给你找个伴?”
清梨急了,赶紧摇头。
“奴婢哪有这个意思,我能干的很,一个人照顾小姐绰绰有余。”
沈青歌也只是调侃一句,清梨确实很能干,她身边暂时先不用添人,不过这么一打岔,她确实觉得府里该添些人口了。
祖母身边需要人照顾,府里的护院也该换一茬。
沈肆最近这几天把府里有异常的奴仆都扣押了,仔细审问一遍后发现沈枳收买的人还不少,她走时只带走了自己的细软银两和雪竹一个人,剩下这些人和她院里那些人,沈青歌也准备都换了。
“祁王的三万两银子送来了吗?”
沈青歌问道,她记得昨日好像有人来过府中。
清梨见沈青歌问正事,立刻正经起来,点头回应。
“昨日就送过来了,按您说的,一万两白银充作府里公账,另外两万两已经放到您书桌上了。”
沈青歌点点头,看来祁王是真喜欢沈枳,不舍得他的小情人有任何去镇城司的可能性。
不过也正好便宜了她。
“这样,你现在去跟陈伯说一声,找几个人伢子来,买些新人进来,要手脚干净,家世清白的,让他仔细挑选,再把那些被沈枳收买的人,统统换掉。”
她府中,留不得任何人的耳目。
“还有,我记得沈肆和军中还有联系,让他看看能不能找些新的护院,最好是从战场上厮杀过、有本事的,酬金高一些也无妨。”
清梨仔细记好沈青歌的要求,立刻去做,小小的身形腿倒腾的却快,看的沈青歌忍不住笑。
她无奈的叹口气,收回自己刚刚的想法,看来身边还是需要再多添几个人,万一把清梨这小丫头累的不长个了可不行。
卿很能干,可是小姐我心疼哟。
摇摇头,沈青歌晃悠悠的朝书房走去。
时辰还早,她还是先去收拾收拾书房。
。。。。。。
说是收拾,也不过是把从父亲书房和堂哥书房里翻出来的东西规整一番。
对她来说,父亲去世已经过了一世之久,再悲伤也有过去的时候,她昨日收拾遗物时已经哭过以后,那是在夜里不大清醒,但睡一觉醒来,她脑子再清醒不过。
但看着书桌上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沈青歌却真的发了难。
所以为什么父亲的遗物里会有一盒子遗书?她昨日看到过吗?她怎么没印象了?
沈青歌眉头紧紧皱起。
最重要的是,父亲为什么会写遗书?是预料到了什么,还是。。。。。。
沈青歌心中有个荒唐的想法。
难道说,父亲的死是人为的?
沈青歌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尽量平息自己的颤抖。
再睁开时,神色冷静。
她拿起紫檀木盒,把里面整齐码放的一封封遗书数了数。
一共七封,每一封上都写着‘吾女青歌亲启’,落款也都是同一天。
沈青歌没挑,拿起第一封信,撕开封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