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再出示别的东西了吗?”
雄伟恢弘的城门外,谢轻对着穿着银白色铠甲的圣骑士道。
英俊帅气的骑士略带虔诚地看着手中的剑,他似乎很想再上手摩挲一下,但极高的修养让他克制了这种唐突的举动。待感受到那股庄严古老的气息,确定了这就是记忆中的那柄剑后,他恭敬地将其还给谢轻。
“这把剑足以证实您的身份,勇者大人。”
他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颇为热切地问道,“您可以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说话的人顿了下,但还回答了他的问题,“叫我谢轻就好。”
听到这略显拗口的名字,骑士明显怔了下。
但他的注意力很快就不再这里了,对方已经伸手接回了剑,微凉柔软的触感让骑士晃神了下。
他下意识地垂眸看去,才发现勇者的手有些过于纤长好看了,在阳光的照耀下,白得晃人,比那些娇贵得五指不沾阳春水的贵族们还要白嫩,让人有种想要上去触摸的冲动。
最重要的是,手心处没有一点茧子。
这——
真的是传说中勇者该有的手?
好看到令人挪不开视线的手已经重新掩进了衣袖,骑士莫名有些低落,他微抿着唇继续看向穿着黑色斗篷不露丝毫肌肤的少年,视线从面具上划过,待看到对方的眸子时,他又怔愣了下。
这双眸子黑白分明,能够清晰地映出他的样子,莫名地便令人脸红心跳。
眼见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投过来的视线也越来越炽热,谢轻垂眸,“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啊?”骑士有些没回过神来,“当,当然,请跟我来。”
心里暗自唾弃自己的失态,骑士很快就调整好了。
他控制住自己乱想的心思,让自己回归到正事上来。
既然腰间配着这把剑,对方一定是勇者。
走在整齐平坦的青石板上,小摊和行人们的视线时不时就会投过来,所幸,除了骑士长的跟随外,还有一小队骑士担起了护送的职责,为谢轻他们开道,才没有人挤上来。
“那就是勇者吗?大预言师预言中可以击败深渊魔王的勇者?”
“没错,他肯定就是勇者,你们看他腰间的那把剑,那就是放在神山的石中剑,只有勇者才可以将其从神山中拔出。”
“我之前去神山祭拜祈祷的时候见到过石中剑,这剑上的纹路和特殊晶石和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传说中,只有这把剑可以伤到深渊魔王。”
“那太好了,我们亚罗大陆是不是马上就要和平了。”
在谢轻被骑士长护送着去王宫时,耳边关于勇者的谈论不仅没有要淡去的趋势,反而愈演愈烈。
“勇者来得好快啊,我记得十天前才听到石中剑被拔出了,三天前才传来勇者杀了安格山恶龙的英勇事迹。”
“勇者肯定也是担心王子殿下的安危,想尽快过来保护王子殿下吧。”
在听到王子殿下这四个字时,谢轻的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下,不过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不过勇者为什么要戴面具啊?我还想见见勇者长什么样呢。”
“嘘,小声点,你难道没听说吗,胡思镇火灾,勇者为了救两个被困的小孩,被火烧着了脸。”
“什么,被火烧了脸,所以勇者大人已经毁容了吗?”
“这能叫毁容吗,这明明就是功勋,不会说话别说。”
听到这里,谢轻的眼睫轻颤了下。
真正的勇者确实是因为烧着了脸,担心吓到别人才戴上面具的。
但他不是勇者,只是一个假冒者。
谢轻抬眸环顾着周围,视线从蓝天白云划到已经能看到的华贵皇宫前。
这是个世界的背景很简单,特殊种族遍布,位于深渊的恶魔将大陆搅动得混乱不堪,魔王意图侵占整块大陆,把所有人都拖入黑暗里。
勇者应运而生,其他人或相信了预言,或只能把他视为最后的希望,都期待着勇者和他的小队能够消灭魔王。
这个世界的魔王既没有任由勇者成长起来,也没有只派出些手下追杀勇者,在预言中的勇者刚现身时,他便强行暂时打破被困于深渊之地的禁制,来到了勇者面前,以绝对的武力压制将其打到半死。
谢轻垂眸看了看腰间属于勇者的剑。
现在勇者还没死,但既不是因为魔王失误,让勇者侥幸逃走了,也不是因为他自大,没有下死手。
而是魔王杀不死勇者。
魔王发现勇者身上拥有着信仰之力,这股力量一直保护着勇者的心脏不被捏碎,不论魔王怎么做,勇者总是能留有最后一口气。
大陆居民对勇者的信心和希冀,成了勇者最坚实的后盾。
为了能够彻底除掉这个威胁,摧毁这股信仰之力,魔王把打到失忆的勇者带走,计划令人冒充勇者,以
破坏勇者的名声,让全大陆的人逐渐对勇者失去仰慕和尊敬。
“您请进。”在行至皇宫前,骑士长恭敬地朝谢轻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