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名字里那两个字是怎么写的是魔鬼的时,魔鬼的衍吗”
“”
医生给开的盐水满满两大袋,挂完起码也得花上两个小时,傅北瑧躺在床上,眼皮越来越沉,终于还是没忍住眼一闭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病房里的光线暗沉沉的,入睡前晃眼的白炽灯早已被人换成了暖黄的地灯,傅北瑧盯着病房里的天花板,脑海中有片刻的失神,过了会儿才逐渐想起她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头顶的两大袋盐水已经被护士拿走了一袋,另一袋也已经空了大半。
傅北瑧眨了眨眼睛,视线在病房内转了一圈,最终还是落在了段时衍身上。
段时衍坐在离她不远的沙上,室内光线暗沉,
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依稀在夜色中看见他侧脸深邃的轮廓。
所以,在她睡着的这段时间里,是他一直在这儿陪着她。
这家私立医院的医护人员服务态度很好,如果是独自过来看诊的病人,总会有护士时不时过来看看她有没有什么需要,况且她床头就是连通护士站的传呼铃,因此有没有人陪的,乍一看似乎也没那么要紧。
但是不一样的。
有道声音小声在傅北瑧心里对她说,有人陪的感觉,不用孤零零一个人的感觉,还是会不一样的。
她不得不承认,在睁开眼看到段时衍还在的那一刻,她内心涌起的,是难以掩盖的小雀跃。
傅北瑧往被子里缩了缩。
她小声在心底唾弃了一下她自己,唉,没办法,她可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双面人啊。
段时衍听到那边被子细细簌簌的动静,他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傅北瑧的病床上。
傅北瑧猝不及防,她来不及收回视线,只能继续大眼瞪小眼地和他对视。
段时衍起身走到她床边,伸手拨了下上面挂着的盐水袋,伸手按下傅北瑧床头的传呼铃“快挂完了,我让护士来给你拔针。”
他说着又低头看她“你想吃什么,等下拔完针,带你去吃东西。”
他不提还好,这一提,傅北瑧顿时觉得自己的肚子开始饿了起来。
她舔了舔下唇,大胆提议“想吃火锅”
“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店,现在定位置,时间刚好来得及。”
段时衍轻笑一声“你还挺敢想。”
打完针刚退烧的人,居然还想吃火锅。
傅北瑧“”
既然没打算让我吃,那你还问我干什么
事实证明,段时衍给她的晚餐选项很简单粥、粥、还是粥。
傅北瑧按着护士拔完针的手,出抗议的声音“你这算给的哪门子选择”
“怎么不算了,”段时衍悠然自得地答,“你可以选择今晚要喝哪种粥。”选项分明就很充裕。
傅北瑧试图据理力争“可我是病人,病人需要补充营养”
“哦补给你身体里的病毒吗”
“”
一定是烧影响了她的挥,她
竟然在段时衍面前无言以对
她只能垂头丧气地跟在段时衍身后,像只斗败了的小鹌鹑,蔫哒哒地打开车门上了段时衍的车。
黑色迈巴赫融入夜色中,驶离医院向着远方开去。
傅北瑧起先还没怎么注意,直到车子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一家巷子里熟悉的店面旁。
晚上这个点出来吃宵夜的人多半会选择烧烤之类的肥宅快乐餐,选择大晚上喝粥的还是少数,因此,这家粥店里坐着的客人一眼望去并不多,看店的老婆婆见有人进来,忙笑着招呼“晚上风大,两位坐里边的位置吧。”
傅北瑧跟在老婆婆身后走进去,一边拉住段时衍小声问他“你怎么会知道这家店的”
这家粥店开在离她先前所就读的私立高中不远的巷子里,店主两夫妻都是京市本地人,上了年纪后不愿呆在家中接受子女的照顾,索性搬回来老房子住着,粥店的所得除了应付老两口的生活起居,更多的则被捐献给了贫困山区的儿童们。
傅北瑧虽然自问没有这对老夫妻那么高尚的情操,但这并不影响她对二老心怀敬意。
中学里有跟她一样想法的不止一个,她们有时候出来想吃些清淡的换换口味,也会经常跑到这里光顾老两口的生意。
当然,老两口熬的粥味道实在是好也是其中一个必要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