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反了,”他漫不经意地道,“是一样好看。”
傅北瑧耳根烫,她捂着耳朵缩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地想,她可能,是真的醉的有点厉害了。
她吸着鼻子在他怀里哭了一场,哭累了就沉沉睡了过去。
傅北瑧的睡姿其实不算太差。
她只是在睡觉的时候,尤其喜欢抱东西。
有玩偶的时候抱玩偶,没玩偶的时候抱被子。
同理,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她选择抱住身边最大的热源,段时衍。
被当作抱枕的段时衍“”
直到后半夜,段时衍仍睁着眼睛,漆黑的眸子里睡意全无。
要不是确认她的确已经熟睡,他几乎都要以为,她是在故意挑战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段时衍抬手碰了碰她细腻的侧脸,确认过她正睡得香甜,于是慢慢抽身起来,傅北瑧因为失去一直抱着的热源不满地哼了两声,不过很快又因为困顿重新睡了过去。
段时衍替她掖好被角,凝视着她香甜的睡颜。
“辛苦照顾你大半夜,什么都不收,似乎有些吃亏啊。”他低声呢喃了句,像在自言自语。
“算了,我委屈一点,今天先收一小笔辛苦费好了。”
似乎得出个满意的结论,段时衍扬起唇角,他伸手拨开傅北瑧额前凌乱的丝,在她白皙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像是在打上什么独属于他的烙印
。
傅北瑧仿佛察觉额头上轻微的痒意,她哼哼两声,嘴里小声嘟囔了句什么,很快又恢复了安静。
段时衍笑了笑,转身向浴室走去。
不多时,浴室里传来冷水淅沥落下的声音。
清晨,阳光穿透窗帘照在傅北瑧眼皮上,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把被子往上移移,整个人重新埋进黑暗里。
宿醉后她头疼得厉害,只想继续躺在床上睡下去,一根手指头都不乐意挪动。
十分钟后,意识开始回笼,傅北瑧猛地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直愣愣地盯着眼前这面陌生的墙壁。
怎么回事,她昨晚不是在和顾予橙喝酒的吗,为什么白天一睁眼,居然会是在这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亏她还以为身边有顾予橙在,起码能被安全送回家,才放心大胆地放任自己醉了过去。
结果呢
傅北瑧一睁眼,差点以为她是要登上这周社会版头条,标题还是耸人听闻的惊妙龄女子酒后惨遭歹徒割肾让我们走进这桩惨案,看看其背后的故事
她可一点都不想看到自己的名字登上这种报道,还是作为法制频道受害者的身份
她晃了晃脑袋,光是想想都要眼前一黑。
傅北瑧掀开被子爬起来,看见床边放着双男士拖鞋,她双足小巧,这双鞋足足比她的大了好几个尺码,穿上去走路啪嗒啪嗒地响,弄得她像个偷穿大人鞋的小朋友。
不过这种时候也不能讲究太多,连她身上穿的都还是昨天的衣服,鞋的事就更不用在乎了。
她踩着拖鞋从房间出去,小心地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
屋内布置典雅,大大小小的用具都是她所知的那几个家居品牌,看上去环境不错,布局的话跟她在泰川公寓那套房有点儿像
傅北瑧脑海中仿佛溜过什么东西,没等她抓住这一点线索仔细琢磨透彻,就听背后有道熟悉的声音喊她“醒了”
傅北瑧回头。
然后猝不及防撞进了一双深邃的眼眸里。
段时衍站在离她不远处,日光照进来,透过他上
身的衬衣勾勒出男人劲瘦的腰身,他逆光而立,垂眸凝视着她,五官英挺分明。
段时衍举起水杯“过来,先把解酒药吃了。”
傅北瑧被男色所惑,胸中的小鹿不争气地乱跳了两下。
她用力闭了闭眼,朝段时衍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水杯,将药片囫囵吞下去,然后向段时衍抛出一个关键性问题“我怎么会在你家”
段时衍收回被子随手搁在一旁的边柜上,他抬起眼皮,直视着傅北瑧面上的表情“你不记得了”
在他的注视下,傅北瑧心里不禁有些虚。
她低头努力回想了片刻,依旧没能从记忆中翻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只好披着张一戳就破纸老虎的皮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他“我应该记得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