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支书的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一声叹息,本来就遍布着皱纹的脸,也因为他苦闷的表情,而显得更加苍老。
“他们疯了。所以,我们才会不得以封了路,从此再不和他们来往。”
“小哥,你们”村支书看着燕时洵,欲言又止,最后只道“算了。你们要去后面就去吧,反正你们都是外人,还能让他们赚钱,他们应该不会做什么。”
“原来没修路的时候,我们都是从山上走的。”村支书用手里的烟袋指了指小楼后面远处的大山,道“等明天白天,你们从山上过去吧,我让杨土带你们过去,他从小就喜欢两个村里疯玩,熟悉路。”
从村支书这里得到了想要知道的消息,燕时洵向他道了谢,就转身上了楼。
在从楼梯上转过时,燕时洵看到了村支书在他走后那张重新变得愁眉苦脸的脸,看着窗外,像是在忧愁什么。
燕时洵也顺着春村支书的目光看去,却只能看到一条在昏暗路灯下空荡荡的村路。
村支书难道在等什么吗
燕时洵心里划过一丝疑问,但很快就上了楼。
早就提前上了楼的白霜,正在空旷的浴室里一个人洗着澡,边开着花洒被热水冲得舒舒服服的,边因为解乏的快乐而哼着轻松的小曲。
因为村里不愁土地,村支书家的小楼占地面积很大,于是连带着浴室也是一整个房间,被一道磨砂玻璃隔开,外面是洗手池和马桶,里面是很宽敞的洗澡区。
只是因为没什么摆件而显得很是空旷,白霜唱的歌都和水声混合在一起,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
因为洗澡水太热又不能调温度,白霜索性将旁边的窗户开了条小缝透透气。
刚刚因为窗户是磨砂的所以看不到外面,开了窗缝后,白霜才看清这扇窗正对着后院。
“咦这井的造型好奇怪啊,没见过。”白霜向下看了一眼,只疑惑的嘟囔了一句,就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回身去拿自己的洗水。
刚把泡沫揉在头上,想要闭眼睛以防止泡沫水流进眼睛里,白霜就忽然听到玻璃门外传来“咔嗒”一声。
像是有人踩在了松动的地砖上,出了声音。
“谁”白霜立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扬声问道。
然而,外面没有人回应。
白霜关了花洒,等了好半天都没有等到再出的任何声音,于是小心翼翼的靠近玻璃门,保持着微躬着身的戒备姿态开了条小缝,警惕的向外看去。
外面并没有人。
白霜这才放松了下来,直起身拍了拍胸口,笑道“嗐,吓我一跳。”
可能是瓷砖和水泥之间自己臌胀裂开的声音吧,毕竟是浴室,常年有水汽的地方,瓷砖潮湿受裂也是正常的。
这是自己吓自己了。
白霜顶着满头泡沫,放心的准备闭上了眼睛,继续揉着自己的头。
然而,“咔嗒”、“咔嗒”
几声细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白霜猛地睁开眼,几乎是立刻就扑向了玻璃门,大力拉开一条门缝向外看去。
依旧是空荡荡的房间。
只有几声凝结在天花板上的水珠滴落在瓷砖上,出“滴答”的声音。
水声中,白霜觉得整个人冷得一抖,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从后面靠近自己。
她大喘着气心脏砰砰直跳,缓缓扭过头向后警惕的看去,看到的却只是打开了一条窗缝的窗子。
风吹的吗
经过两次惊吓之后,白霜也不管什么憋闷不憋闷了,赶忙走过去将窗户重新关上了。因为走得太急,还差点脚下踩着水一滑摔倒。
就在关窗的那一瞬间,一抹红色从白霜的眼角余光划过。
然而定神再看,却什么都没有。
“错觉吗”
白霜喃喃着,却不再敢闭眼睛,而是硬生生睁着眼睛赶紧洗完了头,眼圈都红了一大片。
她抖了抖,决定战决,也不冲热水了。
太过空旷的房间让她有些忐忑紧张,还是回房间锁上门来得安心些。
和楼下安静苦闷的氛围不同,三楼的嘉宾们气氛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