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燕时洵竟然有种错觉,觉得这人好像有点委屈
燕时洵被自己的想法恶心到了,有些恶寒的抖了一下,然后朝邺澧翻了个白眼“那叫摸你什么眼神”
“而且,和你有什么关系。”燕时洵莫名其妙的看了邺澧两眼,也迈开长腿走向不远处拼命冲他兴奋挥着手的安南原。
徒留邺澧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客厅中央,上方白炽灯毫无暖意的光亮,将他本就苍白没有血色的肌肤,照得更加像是雕像的质感。
邺澧的薄唇抿成一条线,看着燕时洵远去的背影,冷峻的俊容上没有任何温度,冰冷得可怕骇人。
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不高兴,很想让燕时洵以后不要再摸别人。
但这种情绪从何而来因为什么
他不知道。
燕时洵和节目组众人的谈话声从不远处传来,在空荡荡的空间中形成了回响,一层层叠加,显得如此空旷寂寥。
而邺澧独自站立在无人的客厅中,神色难得有些忪怔茫然。
第一次在农村人家里过夜的安南原,显得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时不时就要向身旁的年轻人问几句,透过窗户看到后院的水井时,还兴奋的招呼着燕时洵,示意让他也来看。
“燕哥你看,竟然是井。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可以打水喝的井,好神奇之前都是在电视上看到的,这个要怎么操作,需要拿绳子甩下去才能取水吗”
安南原兴奋的伸手点着玻璃,看起来很想要推开窗户亲自去后院到井边看看。
燕时洵的目光瞥过窗户外的水井,哼了一声“入夜不看井,你明天再去吧。”
“啊”本来还想让燕时洵陪他一起去看看的安南原,显得有些失望,拖长了尾音,眼巴巴的看着燕时洵。
旁边一直笑着为安南原介绍的年轻人,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道“那井打不了水,不是水井。”
不是水井,放在院子里
燕时洵皱了下眉,目光移到年轻人身上。
因为燕时洵的目光所带来的压迫感实在太足,从来没遇到过这样人物的年轻人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不自觉解释道“这井是用来镇宅的,不能有水,大师说有水就阴了”
说到一半,年轻人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多说了东西,赶紧捂住了嘴巴有些懊恼。也不再顾得上和安南原聊天、好奇的询问城里的事情了,匆匆找了个理由说自己要去帮忙打扫房间,就跑掉了。
安南原看着年轻人跑掉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的嘟囔着“跑这么快干什么有鬼追吗”
燕时洵却抬手打开了窗户,不再由玻璃隔绝着,而是直接看向后院里的井。
确实,那不是一口水井。
借助着从房间里照射出去的灯光,燕时洵看到那口井上盖着一块足有半米厚的压井石,并且井呈八边形,高出地面的那一部分,没一边都刻画着不同的图案,上面长长短短的划着很多道口,而且画着很多像是小孩子胡乱涂鸦的图案。
但是燕时洵一眼就认出,这井的八边,是按照八卦来建的。不仅每一边都画了八卦,上面那些涂鸦一样的图案也其实是符咒。
光是从他现在这个角度看到的几面上画着的符咒,就都是不同的驱邪符,驱鬼符,压惊符,重阳符
不像是年轻人说的镇宅。
倒像是,震慑鬼魂。
而且足足有半米厚的压井石,也足以透露着建造之人的意图。
不让被井镇住的东西,从井里跑出来。
不过那年轻人说的倒是对的,如果这口井真的是用来震慑鬼魂的,那确实不能有水。
有水则为阴,破了阳,震不了鬼。
只是一般人会在自家院子里留一口镇鬼井吗
而且从这个图案和八卦阵法来看,村支书一家请来建造镇鬼井的那位大师,是真正有真本事的大师。
如此耗费心力
燕时洵皱着眉看着那井,暗暗沉思着,心里有了个猜测。
村支书家之前遇到了什么鬼,还是别的什么
那些年轻人又为什么不愿意结婚,还知道杨光的事,以杨光的事情为戒
毕竟从刚刚的聊天时得知,那些年轻人最大也就不过二十五岁,而杨光早在将近三十年前就带着妻子逃离了村子。按理来说,那些年轻人是没有机会得知杨光和他妻子的事情的。
杨光当年的妻子杨花家所在的村子,离这里很近,那些年轻人说不想结婚,“害人害己”,说的就应该是杨花家生的事情,三名女性成员全被族长下令活埋而死。
除非,是杨光和杨花家后续还有事情生,并且闹得很大,以致于让几年后才出生的年轻人们也知道了这件事。
或者,是那位被称作“二叔”的中年男人告诉他们的。
燕时洵记得,杨光提到过他在安顿好杨花后就又返回了村子,想要把杨花的妹妹杨朵也带走。而因为谨慎起见,杨光并没有直接去往杨花家的村子,而是在自己的村子里找了朋友先了解情况。当时那位朋友反应很激烈,对杨花家生的事情很清楚。
既然如此,那,那位“二叔”,会是杨光当年找的那位朋友吗
燕时洵最后看了眼那口井,决定从窗户翻出去,到后院仔细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