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燕哥我不怕。”
白霜还没有再出声,安南原就热情的冲燕时洵猛挥手示意“所以今晚我能在燕哥房间睡吗打地铺燕哥你放心,我绝对不影响你休息。”
危险当前,经历过规山事情的两人反应格外激烈。
他们都因为柔柔的话,产生了某种不祥的预感。
燕时洵“滚。”
安南原“qaq”
之前刚被安南原抢走当做室友的宋辞,则默默扭过头,用目光无声的谴责安南原刚刚你还对我那么热情,现在就换了娱乐圈果然可怕。
安南原不好意思的笑保命最重要。
但最可怜的是白霜。
因为,安南原好歹有个室友,而她
“我不要一个人住”白霜果断拎出自己的行李,冲进了柔柔的房间“一看我的柔柔好姐妹今天就被吓得不行,我怎么能那么自私的独自安睡呢让我来照顾她吧,今天我和她一间房。”
既然没办法在最安全的燕哥旁边,那她就给自己找个室友
最起码,最起码能壮壮胆qaq
燕时洵“”
日常想要离开节目回家。
这个节目他真是一天都不想再待下去了,这几个人要不改名叫白有病安有病吧,适合他们。
燕时洵面无表情的转身向后走去,不想再看白霜和安南原过分热切的脸。
“你去哪。”一声低沉的询问从身后传来。
本来站在原地的导演助理在看到燕时洵动作后,下意识的迈开长腿走了两步,才忽然想起了什么而停了下来。
燕时洵的声调毫无起伏“去洗澡。”
安南原错愕“还没找到是什么东西偷看他们洗澡,燕哥就要去吗”
说着,安南原边拿过放在一旁的导游平板,边道“虽然柔柔老师没看到那个人的长相,但是安东尼不是说他那时候正好在直播吗说不定分屏镜头记录了下来呢”
忽然,他的声音卡了壳,脸色瞬间白了下来。
“燕,燕哥你看。”
燕时洵接过导游平板,就看到从节目组后台,能看到很多有关于安东尼刚才的分屏直播内容的讨论。
而被安南原点开的,正是安东尼分屏的截图。
缺角裂纹的镜子里,赫然照出了一只枯瘦漆黑的手掌,从安东尼背后,伸向一无所知的安东尼。
即便老旧污渍的镜子上布满水雾,看得不真切,但燕时洵还是能从画面里辨认出,这只手不太对劲。
和平常人的手不同,这只手过分瘦长,却不是那种身材瘦削的人会有的皮包骨的手,而像是干脆没有了血肉,人皮紧紧吸附蜷缩在指骨之上,每个骨节都能看得清晰。
并且,不同于正常人的皮肤黝黑,这只手的黑已经不在正常人的范围里了。
而是被烧焦的碳黑。
看到了这张截图的燕时洵一时不语,心脏沉了沉。
如果是这样一只手的主人,那就算从截图里看都能知道,它会很好的融入黑暗而不被人现。截图边缘的黑暗里,它就若隐若现,如果不是在截图后被上传的观众调整了明暗度,恐怕旁人很难现它。
所以刚才柔柔所说的“只有一对眼珠”,是因为那个人全身都是这样的焦黑,而与黑暗融为了一体,才让她看清了唯一一对没有焦黑掉的眼珠吗
燕时洵想起了在之前他帮人捉鬼时,曾听那个老家在野狼峰附近的委托人,所说的话。
燕大师,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这些鬼,甚至十几年来半夜都不敢关灯睡觉,家里一定要灯火通明才行。
那时,资产颇丰的中年委托人向燕时洵苦笑道和别人说他们都觉得我在编故事,但我相信如果是燕大师的话,一定听了就会知道,这是真的。
我年轻的时候,曾在夜晚的村子里见过焦尸。那些人生前都是我曾经幼年的玩伴,却在一桩离奇的事件中被烧成了焦尸,但是它们却并没有死,而是每逢夜晚就出现在村子里,静静的站在村民的家门口,等待有人出来上厕所的时候,就伸手去抓他们,或是守在田里,等着有人出来下地干活,就把他们拖走。
我本来是不信鬼神的,就连村子里信仰祭拜的山神都只觉得是老人们迂腐的迷信,直到我自己有一天睡得迷迷糊糊去上厕所的时候,刚走出院子没两步,就觉得一只冷冰冰的手搭住了我的肩膀,当时就冷得我睡意都飞了。但当我回头看去时,却什么都没有,伸手去摸就碰到了一堵硬邦邦的东西那个触感,我到现在都不会忘,就和烧焦碳化了的木头一样,嶙峋硌手,带着碳灰。后来我也曾在事故现场见过焦尸,真的,一模一样,我不会认错。
那个东西拽着我想要把我拖走,我就疯狂的喊我那几个死了的幼时伙伴的名字,希望它能够看在我们儿时的情分放过我。就当我几乎绝望的了时候,天忽然就亮了,还有特别好闻的风从我家屋后的山里吹出来。那个东西也忽然停了,然后拼命的张开嘴想要对我说话,那个声音就是我儿时玩伴的声音。
他告诉我,他后悔了,他做错了,但他已经没有可以回来的路了,所以他让我快走,立刻就从村子里搬走再也不要回去。并且他还哭着说,他不该砍树。
那位中年委托人语气沉重的拍了拍旁边的计划书,向燕时洵道所以我跑了,离开家打工,现在有了钱也开始拿钱去种树我总在想,那个救了我一命的阳光,到底是怎么来的那可是半夜。而且,我那个儿时玩伴是真的很痛苦,也许我种些树,他能够得到些解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