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甘肃河西走廊,丝绸之路”黑风衣老大立刻又激动起来,大手向空中一扬“明长城,嘉峪关敦煌石窟,飞天佛像我平生的梦想,便是抛弃一切金钱与世俗,披长纱而漫步于大漠之中,默诵佛而安身于藏经洞内,仰望那雄浑宽广的历史,追随那岁月长河的浪花”
“于冥思中于辩证中于反反复复的审视和洗涤中达到自我意识的脱和升华”老大把泡面往桌上一放,感动道“小兄弟,不如我们一路结伴,去敦煌朝拜吧”
“不行。”迦楼罗道,“我去甘肃转车。”
“”
黑风衣老大决定最后一次不耻下问“你到底要去哪里”
迦楼罗向后靠坐,抱着双臂,露指手套后显出线条硬朗分明的胳膊。
他盯着黑风衣老大郁闷的脸,半晌饶有兴致道“北京。”
他等着老大激情洋溢地介绍万里长城的月色、巍峨皇城的雄壮,顺便再普及下现在的北京物价交通和旅馆住宿等问题,谁料黑风衣老大只静静看着他,脸色特别难以形容。
半晌他才问“你绕了大半个中国,去那一年三百天25值9o的地方干啥”
褐皮火车在平原上呼啸而过,隔间外的走道里,列车员推着餐车走来走去,用藏话大声吆喝。
迦楼罗打量着黑风衣老大,又在他小弟身上一扫,紧接着目光移向隔间拐角里,他们放下的那个鼓鼓
囊囊的大包。
“你又去哪里”他饶有趣味地问。
小弟似乎不安的动了动,但紧接着黑风衣老大叹了口气,唏嘘道“我也去北京哎,这世道不容易啊当大哥得要养活手下人,折腾点小生意,还得一路从东北跑到尼泊尔进货”
迦楼罗淡淡道“当大哥还这么文艺”
“哪里哪里小兄弟过奖。”黑风衣老大望向窗外,眼中顿显忧伤之色“其实当大哥非我本意,我的梦想是诗和远方,行者的旅途没有边疆”
他默默捡起桌上一根火腿肠,随手扯掉封皮,挤到碗里,拿叉子切成几节。
下一秒,摩诃突然摘下墨镜,目光炯炯望向火腿肠。
“”
车厢里一片静寂,美人震撼性的面容就这么毫无预兆出现在眼前,令所有人同时失声。
黑风衣老大张着嘴,不出声音,那小弟一瞬间眼睛都变直了。
摩诃转向迦楼罗“你不是说要去买饭吗”
迦楼罗面无表情,起身就向外走,然而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黑风衣老大振奋异常的声音“来来来小姐,被您看中是这根火腿肠的荣幸,请千万千万务必赏光”
摩诃伸手拿起火腿肠,几节一起放进嘴里,并不咀嚼,吞果冻一样直接咽了下去,不满的眯起眼睛,上下扫视着面前这个穿黑风衣的男人。
这其实是他最喜欢吃的类型跟某些喜欢吃女人小孩的魔物不同,他更欣赏劲道的口感和少量的脂肪,如果被吃的对象还具有少量法力那更别有滋味。
而且他看出来了,这个男人身上确实是有法力的,如果加点小火烤个三成熟的话
“您好小姐,可否冒昧的请教您芳名”黑风衣老大在摩诃火热的目光中有点儿受宠若惊,不过还是非常有风度的欠了欠身,熟练顺畅道“您好,在下免贵姓吴,三十三岁,在东北随便做点小生意,手下七八十个小弟,家产随便几个亿吧也没多少”
摩诃没有听他说话。
一块牛排在盘子里出滋滋的叫喊,对食客而言其实是没什么意义的。
摩诃伸出手,修长五指雪白优美,如同矜持的情人居高临下,伸向黑风衣老大的胸膛。
下一秒,“啪”一声脆响,迦楼罗当空抓住了他的手。
老大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摩诃与迦楼罗对视,前者眼瞳妖异泛光,后者的面容却坚毅不可动摇,吐出两个字“不行。”
摩诃危险的眯起眼睛。
迦楼罗却视而不见,维持着抓住摩诃手的姿势,转向黑风衣老大沉声道“还没请教吴先生大名”
“喔,”老大莫名其妙“在下吴北,小兄弟你”
“吴北先生,”迦楼罗打断他道“请你立刻换车厢,或在下一站下车换乘,别问为什么。如果你不离开的话未必能活着走下这辆列车,在人多的地方生这种事情对我来说会很麻烦。”
吴北“”
吴北眨巴着眼睛,神情疑惑,半晌试探着开了口“我说你们”
砰
车厢骤然一震,继而周围人声大乱
隔间里的四个人同时望向门外,只见走道上有人尖叫跑过,继而被“砰”一枪扫倒,鲜血哗啦迸溅在布满灰尘的老旧玻璃上。下一刻,车厢那头传来纷沓沉重的脚步声,有人用藏语咆哮着什么,尖叫此起彼伏,被几声巨大的枪响镇压。
“那边那边还有”
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有个穿红色袈裟的喇嘛一脚踹开隔间门,用土枪指住里面的迦楼罗和摩诃等人,用藏语大声怒吼,打手势叫他们出去。
吴北视线落到喇嘛脖间系着的布上,轻轻吸了口气“雪山狮子旗”
他霍然起身,沉着脸转向邻座那对少年“男女”,刚想迅喝令他们退开,却愕然现那“姑娘”已站起了身,直勾勾盯着喇嘛,美艳绝伦的脸上有种难以形容的兴奋和邪恶之色。
而少年死死挡在他面前,怒道
“不行,摩诃我现在就去给你买盒饭”,,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