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副站起来擦了把血“同志们辛苦了,今天所有事件列入绝密等级,请各位同志配合国安特别处的工作,保密条例常记心中司徒你干嘛呢”
只见地道下是一个狭窄的石室,可能只有城乡结合部公寓地下室的大小,勉强能站下七八个人。石室在东面收缩,形成又一条地道向深处蜿蜒,司徒英治正站在入口处,望着深处的黑暗,身体挺直一动不动。
于靖忠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在看什么”
“”司徒转过头,面色苍白得可怕“现在上去还来得及吗”
于靖忠一愣,只听地道里传来滴滴水声。
紧接着,一股极其霸道而阴森的气息如无形的巨蟒,从地道另一端蜿蜒而出,笼罩了所有人。
于靖忠只觉得胸腔被重压,呼吸困难,回头只见所有人都靠在了土墙上,个别胆子小点的已经腿软站不住了。流水声越来越近,几秒钟后一缕黑水从地道中流出,在碎石和土块中蜿蜒,汩汩流到石室里。
司徒盯着那黑水,一字一顿道“死气海”
“退后”他骤然抬头怒吼“退后不要沾到这水,退后”
所有人仓惶退去,然而已经晚了。刚才被他救下的那个小警察站得较近,没反应过来,黑水已顺着地缝流到了他鞋底。
半秒钟后,小警察出一声瘆人的惨叫,只见他从脚往上飞融化,骨头如雪遇沸水般消融,露出来的皮肉都成了可怖的黑色
司徒英治扑过去就要砍他腿,但已经来不及了。小警察倒地抽搐,全身以肉眼可见的度成骨,短短几秒之内就完全融化在了满地血水中
所有人惊慌失措,惨叫着连连后退,生怕不断蔓延的黑水沾到自己鞋底。司徒英治飞退至刚才跳下来的地道口,大概是宁愿出去带着一帮凡人杀腐尸也不愿意留在这里面对死气海,然而下一秒,地道里传来一个浑厚而阴沉的声音“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
司徒英治全身一震,难以置信的转头望去。
只见地道中出现了一个全身火红的男子,三面八臂,手执战戟,赤足踏在泥土上,炙热霸道的气息如烈火般扑面而来。
“降、降三世明王”
于靖忠奇道“你说什么”
火红男子走出地道,站在石室中。恐怖的死气海水从他身后涌向地面,势头越来越大,几乎汇聚成了一缕小溪。
他长得实在太畸形了,就像庙里的金身像直接活了跳下来一样但这种长相放在庙里是庄严威重,活生生出现在眼前就是恐怖片了,几个警察简直叫都叫不出来,扶着石壁一个劲打抖。
“密宗五大正牌明王之一,阿閦如来教令轮身,比凤凰明王的地位都高”司徒英治牙齿咯咯作响,颤声问“像您这样的天道强者,竟然到人界来滥杀无辜积累死气,到底是想干什么”
降三世明王每张脸上有三只眼睛,中间那张脸的竖瞳立起,居高临下望着他们。
在他的目光中,这些下界凡人都如空气般可以忽略不计,只有僵尸修犼的司徒英治,好歹能算一只卑下与猪狗等同的低等生物。
“真是不巧,死气海本是用来对付另一头更强大的魔物”
降三世明王顿了顿,淡淡道“不过,既然都是四恶道的低等种族,本座就先降服了你吧。”
司徒英治瞳孔紧缩下一秒,沉重战戟破空而来,瞬间刺到了眼前
轰
廖家别墅地面剧烈震动,摆设砸碎一地,楚河猝然扶住手边的巨大落地镜。
“上次来他家不是这样的啊,”周晖摸着下巴,望向大厅周围“莎克提对镜子有这么热烈的爱好吗”
楚河面无表情道“不知道,跟她交往过的是你又不是我。”
只见占地面积二百平方米、高度过六米的大厅内挂满黑色帷幔,帷幔上又悬挂着无数巨大的镜子。这些镜子不留半点缝隙的占满了视野所及的所有天花板和墙壁,不论从哪个角度抬头,都能看见成千上万无数个自己,顶着一模一样相同的表情,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周晖默然片刻抬起头,周围无数个周晖也同时调转目光“可是,跟她有婚约的是你啊。”
“我只是接盘侠而已。”楚河冷冷道。
周晖“”
周晖抓抓头,向周围走了几步,似乎想找出隐藏在镜子里的暗门。但这其实是徒劳,因为光线在几百面大镜子的反射下弯折反复,极度扭曲,很多东西在几步外就难以现,视线范围中除了成千上万个一模一样的人影以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东西。
这种环境很容易让人崩溃,心理素质弱点的这时候肯定已经吓疯了。楚河用力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低垂目光不去看镜子,问“要不要先退出去”
“不行,不搞定莎克提的话那个四方走尸阵没法破,虽然不知道她搞这些幺蛾子是干嘛,但死气积累多了会有很大麻烦。”
周晖围绕大厅走了一圈,重重叠叠的镜子中穿梭着搜寻通道,又说“而且她收集了那么多尸体,又拿着你的一丝魂魄,我担心”
话音未落,突然所有镜子中同时响起一个冰冷的女声“真是厚此薄彼啊,周晖。跟我交往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上心呢”
楚河和周晖同时抬头,只见无数巨大镜面中,雪山神女莎克提穿一身黑袍,披着丰厚的银色长,居高临下望着他们,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周晖第一反应是去看楚河的脸色,但头一偏又顿住了。
“莎克提”他缓缓笑起来,道“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还记着,万一耽搁了你找新男友,可叫我怎么担当得起”
女人的心狠总是源于感情,男人一旦心狠起来,却会格外冷硬到让人吃惊。
莎克提并没有露出受伤的表情,相反她还笑起来,似乎很愉悦“你还是老样子,连说话的腔调都没变呢不过,你竟然当着凤凰明王殿下的面承认你我的前任关系,看来是对新感情很有信心嘛,真不容易啊。”
她笑吟吟看向楚河,后者侧脸如冰雕一般洁白而生冷,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前任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