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继续阻拦,说不定能把外面那些东西请走,但我自己肯定也会惹上一身骚,可如果我放任不管,我也不知道这红布能不能挡住那些东西的啃食。
要是尸体被破坏了,等到开光那天可就全露馅了,到那时候孝子要是找到我,我都不知道咋解释。
权衡了一下利弊,我打算还是收拾东西回办公室吧。
与其被孝子找麻烦,总比被外面那些东西找麻烦要强。
不过话虽这么说,我在离开之前,还是用烧火棍在冰棺的地上画了一个圈,那熄灭的九支高香,被我直接掰断扔在了地上,香炉我也一脚直接踢翻了。
“这位爷爷,您老人家宰了一辈子牲口,欠下了因果,今个儿它们来寻仇了,你拿出点你宰牲口时的脾气,别临走了还让这些东西摆一道!”
说完,我带上红手套,扇了冰棺里的尸体两耳光,把魂引回来,之后拿出同事提前送过来的纸扎品,给老头直接在屋子里烧了把纸菜刀。
“老爷子,家伙事儿您拿好!”
等菜刀燃烧成灰烬之后,整个殡仪馆的玻璃以及大门都在传来撞击声,我收拾好了东西,直接回了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之后,我把门紧紧关好,拿出好几沓纸钱直接在门内一点一点的烧了起来。
在我这边纸钱燃烧起来的时候,我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声音,那是一种肉类被锐器直接撕裂切开的声音。
没有任何的惨叫声传来,但这撕裂声却是一直持续到早上五点半。
我在屋子里总共烧了十二沓纸钱,一直到了早上六点天亮了,王哥放心不下我赶到了单位,我才终于从满是烟味儿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此时的三号厅,和我离开时基本一样,不同的是,地上那摊纸菜刀燃烧之后的灰烬消失不见了,之后就是冰棺里这位爷爷的眼睛和嘴闭合了回去,身上的寿衣,已经完全被撕扯开了。
殡仪馆七点半才开门,我和王哥有足够的时间,可以给里面这位换身衣服。
在把寿衣脱下来之后,我看见了老人胸口处的那一个大血洞。
手,保住了。
但是心,没了。
我奶奶本身会缝尸,我也和她学了几手,正好这时候就用上了。
我让王哥去殡仪馆外面的路边,拔一点杂草回来,等王哥把杂草拿了回来之后,我拿出了几副胶皮手套和装纸钱的纸箱子,把手套绷紧了之后直接拿出针线开始缝尸。
缝尸的操作很简单,用杂草编一个心形的东西,直接塞进那个血洞里,上面盖一层形状合适的纸壳子,把胶皮手套多叠几层绷紧了缝在血洞周围,虽然摸上去肯定是直接会露馅,但拿着开光棍的孝子,肯定是感觉不出来的,这点我还是有信心的。
把纸壳子捏好了凸起的幅度之后,我直接当着王哥的面,戴好了红手套开始缝尸。
缝完了之后我和王哥俩人给里面这位换了一身同款的新寿衣,打眼一看,根本没有任何变化。
重新把尸体摆正,香炉填好香灰点上三根高香,断掉的香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垃圾全都收拾干净,馒头小米和金银戒指现在补已经没有用了,但怕孝子看出破绽,我和王哥还是准备了一份装装样子。
忙活到了六点五十,三号厅里的一切,全都恢复成了尸体刚被送来之后的样子。
不可能有人,会手欠到去解开死人身上寿衣的,尸体上生的事情,除了我和王哥之外,肯定不会有第三个活人知道。
随着七点钟一到,孝子也赶到了殡仪馆,我和王哥立刻找地方坐好,和没事儿人一样。
但孝子一进到灵堂里,就支支吾吾的对我说:“我昨天晚上。。。。。梦见我爸让狗啃了,有啥说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