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局临近开始,方遇城手机响起电话,于是放下牌找人替了自己出门去接电话。
他再回来的时候,牌桌那边还是热闹非凡,刚结束一盘,吆喝声和起哄声不断,看样子又是州围赢了,她难得参与他们的群体活动,所以大伙格外热情,即便她没有继续赌下去的心思也依然遭到了大家的集体挽留,州围做了个要站起来的姿势,林纵横靠在州围肩上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把她往下拉回去,州围转头,两个人说了点什么,州围便又坐稳,重新把注意力放到牌桌上。
他们对面是朱铭清和胡辞,朱铭清追了胡辞快两个月了,很有越挫越勇的劲头,不过始终没什么成功的苗头,所以对比他们的队友,这两人的姿态就生疏多了,胡辞掌牌坐着,朱铭清站在一旁连她的衣角边都没沾到,不过不妨碍他笑吟吟的仿佛捡到了什么天大的便宜。
林纵横和州围姿势亲密归亲密,在久别重逢分久才合的境遇下其实已经很克制,也没有刻意做出来的成分,州围不是那种喜欢在情敌面前耀武扬威的人。
胡辞嘴里叼着根烟,从林纵横开始拍寻,胡辞就走进了他们的圈子,算下来认识也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了,这是方遇城头一次看到她抽烟。
不过方遇城也没脑补太多爱恨情仇的大戏,反正女明星嘛,压力大,作息也乱,人设清纯、私下里腾云吐雾极其熟练的他见多了,未必是因为感情才破的例,从扬瓣林纵横冲上去抱州围开始,他就看不出来胡辞对林纵横到底还有没有心思了。
反正这群演员一个比一个能演。
散场的时候是真的很晚了,甚至可以说很早了天都快亮了,期间醒醒醉醉,好友难得聚齐,全部奔着尽兴来的,也就一个州围喝的最少些,大家和她不太熟,再加上林纵横护着,也没谁敢真的劝她酒。
她仍是游离在外的状态,,不过一口吃不成胖子,她又慢热,一晚上下来,有几个人的脸和名字她还是对不上。
好不容易折腾回到酒店,林纵横醉得不轻,没有洗澡的精力,州围扶他上床给他脱了外衣外裤和鞋,自己去洗漱完,又拿毛巾细致地给他擦脸。
擦完脸去给他擦手,说时迟那时快,林纵横扯过她的手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动作稳准狠,不像个醉酒之人,但是双眸里又分明都是酒意,带着惊讶和欣喜“你变了。”
往常州围在那样的场合中最重要的作用就是负责扫兴,她不喜欢这种场合,因此再勉强也都待不到最后,今天她不但待到了最后,而且看起来不算多勉强,也好几次被气氛感染笑得开怀。
“你也变了。”州围抱住他的脖子。
变得体贴,变得有耐心,也变得愿意妥协。
“我答应过你的,要给你一起走下去的信心。”林纵横说,“我们还有外患要对付,不团结怎么行。”
说完这话林纵横就差不多睡了过去,熬了一个晚上州围也累得不行,想推开他,被他迷迷糊糊在半梦半醒
间抱得更紧“别动。”
“重。”
林纵横不为所动。
“听到没有。”
他摇头,不放人,醉酒的人往往执拗无比“要压着你睡。”
刚夸的他体贴。
再醒来是下午两点,两个手机同时在震。
州围在手机与床头柜震天响的交响乐中被吵醒,她也不知道自己前一晚上怎么就能在那样的压迫下睡着,可能是真的太累太困了,不过醒来睡姿变成面对面侧躺了,林纵横倒是没有惨无人道真的压她一晚上,当然也可能是因为那样的姿势他自己睡着也不舒服。
她正要去拿手机,林纵横率先烦躁地叹一口气,手臂一伸,探出被子把分布在左右两只床床头柜上的手机都拿了过来。
两个手机上的来电显示都是“妈妈”。
一样的手机,一样的备注。
州围眼睁睁由迷糊至清醒看着林纵横把两个她“哪个是你的。”
州围“问你啊,不是你拿过来的吗”
林纵横“”
太困了,不记得了。
州围随便挑了一只手机点接听,然后和林纵横两人默契地都没说话,等对面先出声,以此判断是哪个妈。
“围围啊。”
是她妈。
“诶,妈。”
“围围你还在睡觉吗你什么时候到机场,让你爸爸去接你啊。”
州围没有告知家里自己已经在前一天就回到s市,不然还得找不回家睡觉的理由,之前州父州母打电话问她她只说自己行程还不确定。
婉拒父母好意后,州母也没辙,只叮嘱她早点到家吃年夜饭。
另一头林纵横的电话的电话已经因为长时间没接听自动挂断,他拨回去,林母也是一样也是为着年夜饭,叮嘱了好几遍让他早点回家。
对年夜饭的执着大概是刻在每一个中国人骨子里的东西,一年到头要是少了顿年夜饭,这一年就跟缺了点什么似的,很不圆满。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一下午时间在腻腻歪歪中过得飞快,临近分别,林纵横问“今天晚上你住哪”
州围回答说“家里吧。”
林纵横挑挑眉“我以为你会陪我。”
“陪不动了。”
林纵横明白过来,好一阵笑“我就当这是夸奖收下了。”
小别胜新婚的日常,用四个字概括就是荒无道,洗个澡又差点洗出事情,要不是时间已经拖到不能再拖,这个差点都得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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