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这么这么想的,但事实上帅帅还是预留了那么几秒钟的时间等待林纵横的反应。
林纵横的反应就是毫无反应。
帅帅认命,打开车门跳下车去,呼啦一声拉开了州围身旁的移门,看着她却犯起了难“围围你要我抱还是要背啊”
州围有气无力地回道“随你。”
“还是背吧。”帅帅背过身半蹲下,“抱的话总感觉关系不太正当。”
刚刚不太正当过一把的林纵横“”
不过用背的需要州围自己起身趴上去,她人本来就虚弱,单脚根本站不起来,两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所以最后帅帅还是用了不太正当的方式把州围弄了进去。
林纵横始终冷眼旁观。
那一主二仆的背影渐渐走远,他淡漠地收回视线闭上眼睛,后背往座位陷得更深,看起来像是睡熟了。
andy又给6奇打了好几个电话,但对方始终显示关机,他只好噼里啪啦给人家微信送了好一通大轰炸,祈祷人还残留着一丝未泯的良知,嘴里嘟囔“这都叫个什么事”
“怎么会有这么不领情的人要不是你她今天这一摔可丢人丢大了。”州围的不配合让andy却越想越不平衡,眼见州围的司机还在车上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他故意撺掇林纵横,“十年了,你俩有完没完了你要是就中意这一挂的女人,那你怎么不考虑考虑胡辞,至少不跟个刺猬似的,还会在公开场合跟你示好,被你吃的死死的,多省心多有面子。”
林纵横不应话,没用就近的左手开门,反而半转过身子用了右手,姿势显出几分别扭,他低头探出身子后站定,抱臂对andy说“走吧。”
andy恨铁不成钢,正想摆出“卧槽你不是吧你居然还要去看她”的表情,就听到林纵横说“陪我去检查一下手,好像伤到了。”
andy回想林纵横的那一扑,直想骂娘,事实上他也确实骂了,一边骂一边忙不迭地从车里钻了出去,焦急地埋怨“那你怎么不早说伤到了怎么还把她抱出来。”
拍片结果出来,林纵横手肘没什么大碍,就是磕到地上引起的软组织受伤,休养几天就好。
这是这个戏剧化的夜晚唯一的庆幸,andy总算舒一口气。
等andy去药房窗口取药的功夫,林纵横低头和方遇城微信,字打一半,看到州围的新助理走过来,他收起道“州围呢”
小田面对他有些紧张,又是头一回和他说话,结结巴巴地指路。
林纵横浑不在意她的语无伦次,面色如常地点了一下下巴,又问“你干嘛去”
小田说“我给州围姐买卸妆水去。”
“要住院”
“州围姐骨折了,还烧烧到快四十度。”小田点头,“要挂好几瓶盐水,今晚得待在医院了。”
林纵横应了声“嗯”,嘱咐道“在医院市买,别出去,门口有很多记者。”
“诶好。”
andy拿完药回来,把骨折和4o度听个正着,等小田走远,他对林纵横说“看样子今晚州围这边也给不了什么结果了,明天再说吧,我叫人来接我们。”
医院各个门外都蹲守着大量虎视眈眈的记者,要是单凭二人的血肉之躯怕是插翅也难飞。
林纵横低垂的眉眼细微地抬了抬,拒绝了“你先回去吧。”
andy叹一口气,摇了摇头,最终还是咽下了满腹抱怨的言语。
帅帅站在病房外打电话,听口吻大概是在帮州围向剧组请假。
看到林纵横,帅帅比口型说“睡着了。”
林纵横颔,推门而入。
州围脚上已经打好了石膏,复杂的盘也已经拆掉,做过型后弯曲的痕迹很明显,在洁白的枕上披散着像一滩浓黑的墨,距离上一次见到她,她的头似乎又长长不少。
睡颜恬静,没了那股子生人勿进的凌厉。
床头摆着的吃食一动也没动,还在腾腾冒着热气。
他在沙坐下,角度刚好对着她的脸。
一晃,居然都差不多半年没见了。
真快。
帅帅打完电话进去,看到林纵横在看州围,没了情急之下的冲动使然,林纵横的目光淡漠又疏离,几乎不带有温度。
全然不见颁奖典礼上半分的心急如焚和奋不顾身。
判若两人。
帅帅心下无奈,暗叹一口气,走近小声说“烧到398度,可别烧坏了礼服码子太小,她为了穿这裙子好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了,又5o几个小时没睡一直在拍戏,拍的还全是动作戏。就算是个铁人都扛不住这个折腾法,今天在台上她是实在站不稳了。”
这一番汇报他说的自然而熟稔,完全忘记了林纵横和州围已经是前任关系而他事无巨细说这些并不合适。
林纵横的眼神划过闪烁,不过稍纵即逝,很快又恢复眸色深深。
帅帅的手机再度震动。因为电话太多,他设置了来电限制,这一次出现在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赫然是“6哥”。
“诶呀妈呀,谢天谢地。”帅帅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