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上前一步,逼近顾立春“谁允许你他妈的”
顾立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刚才擦桌子的抹布塞到赵高嘴里“别开口他妈的,闭口他妈的,工农兄弟一家亲,我们本是一条根,你妈就是我妈,你怎么能骂自己妈”
赵高的五官扭曲了一下,呸呸两口,把抹布吐了出来。
顾立春好声劝道“兄弟,以后可不能这么骂自己妈,传出去人家以为你要,人言可畏。”
赵高脸红脖子粗,气喘如水牛“”
另外两人想不到还能这么说,不由得瞠目结舌。
赵高此时已怒极,两次在一个新人面吃瘪,在朋友面前丢脸,这让他如何能忍得住
赵高一声暴喝,就向顾立春扑去,一旁的白长和李宽赶紧劝赵高,“哎呀,赵哥,上次领导不是说了吗宿舍不准打架。”
由于农场单身宿舍住的都是年轻人,年轻人火气旺,往往一言不合就动手,有几次还打群架,上级领导严厉训斥了一番,说再有打架行为就调岗,把打架的人换到人人都不愿意干的工作岗位上去。这样多多少少震慑了一番下面的人。特别是他们3o3宿舍刚打了几场架,才老实几天又打,被领导知道了,麻烦就大了。
但此时的赵高愤怒上头,什么也顾不得了,他五官狰狞,大声咆哮着,看上去十分吓人。
吴胖也赶紧拦着“都别打,别打。”
顾立春顺手抄起一只凳子,坦然不惧地道“我这人不惹事,可也不怕事,你想打我就奉陪。”顾立春也不想第一天就打架,可是有句话叫做,战争是通向和平的唯一途径。他今天哪怕是硬装也得装出不怕打架的架式,不然以后麻烦多的是。
李宽和白长对视一眼,他们再次感到诧异,想不到新来的还真是个狠角色。赵高那凶神恶煞的样儿竟然没吓唬住他
白长漫不经心地提醒道“小顾,别忘了你可是临时工,新来第一天就跟人打架,你还想不想混了”
李宽也不阴不阳地劝道“是啊,我劝你跟我们赵哥道个歉算了。”
赵高恶狠狠地说道“甭管你以前是谁,到了我们这地盘,是虎得卧着,是龙得盘着。”
顾立春不屑地斜晲两人一眼,满不在乎地道“一个临时工而已,上哪儿找不着若不是家里逼着,我还不想干呢。辞退了我正好回家歇着。”
这些人并不知道顾立春的真实情况,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顾立春用手指着这几个人,慢悠悠地道“倒是你们可跟我不一样。正式工第一天就欺负新来的员工,这就是你们农场的规矩和传统你说这要传扬开来,别人会怎么看待你们农场,会怎么看待你们领导而领导又会怎么看你们
我知道你们不会因为打架会辞退,但不辞退不代表没有损失,领导心中肯定对你们有看法,说不定会调岗,调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待着,你们一辈子就在这个位置呆着吧,等到四五十岁了还靠欺负新员工来耍威风,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比你们小的人当领导,想想你们真可怜。这人哪,做事一定要想清楚,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是百年身。你们还年轻,以后的路上长着呢。”
顾立春这一番话果然让赵高冷静不少,虽然冷静了,觉得动手不太好,可他还是要面子的,他兀自大声叫嚷道“顾立春,我可以不动手打你,但你得跟我道歉。”
顾立春漫不经心地道“打架奉陪,道歉没门,因为我没错。”
赵高好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被挑了起来,他正要作,这时就听见有人敲门。
吴胖应道“谁啊进来。”
大家一齐朝门口望去,进来的是个带眼镜的瘦高个,他一脸严肃地看着屋里众人“刚才有人举报你们打架闹事,有这回事吗”
赵高看看这人,眼中闪过一丝恼火,这个秦明是他的死对头,因为平时表现好,被推为三楼的楼长,管宿舍的纪律。若是被他现打架,就麻烦了。
赵高连忙说道“没这回事,我们宿舍来了新人,我们大家伙就举行一个欢迎仪式。”说着,他把手放在顾立春肩膀上,用略带威胁的眼神看着他,笑着问“立春,你说是不是这样”
顾立春一把抓住赵高的手,暗暗用力捏住他的手指头,赵高疼得直龇牙,顾立春笑得一脸天真“是的,他们在举行欢迎仪式,你们农场的人太热情了。”
宿舍的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秦明半信半疑,但人家双方都否认这件事,而且屋里也没有打架的痕迹,他也只能作罢。
赵高和顾立春之间的矛盾暂时搁置,等到秦明一走,两人立即冷了脸,谁也不理谁。
赵高故意和李宽白长大声说笑,三个自成一国,直接无视顾立春。他们大概是想通过这个刺激顾立春,顾立春暗自笑,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对于还是小孩的他都不管用,更何况是现在对于渴望融入集体的人才会害怕孤立,而他对于这帮蠢货,是有多远想让他们滚多远。
他该吃饭吃饭,该洗脚洗脚,收拾完毕,还背了一会儿,这是从原主的柜子里找到的,顾立春背得很认真,这东西吵架怼人很有用。开头背一段语录,对方要是能接住还好,要是接不住,就在气势上矮你一头,理论上低你一层。结尾再背上一段,收尾呼应,完美结束。
顾立春临睡前背上两句语录辟邪加助眠“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究竟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