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就等你差遣。」
鍾潭點點頭:「好。你派幾個人,跟我過來。還有,林岳要單獨關押,然後他的車,你把它放在那個位置……」
此時,盛溫駕駛的直升機正在穿越東海上空。
狹小的機艙里,空氣仿佛凝滯一般。盛溫自從上了飛機,到現在還沒說過一句話,只是默默操縱著眼前的駕駛台。
林暮山靠在副駕上,表情慵懶,甚至都沒看一眼窗外。就好像他們現在不是駕著直升機在千米高空逃亡,而是坐在盛溫的那輛奧迪里行駛在嘉雲的街道上。
「溫哥,國境也出了,簡訊也發了,現在你該放心了吧。」
盛溫就好像沒聽到似的,一言不發,沉默地監控著儀錶盤上的各項數據。
「解藥你打算什麼時候給我啊?」
盛溫愣了一下,好像想到什麼,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林暮山瞄他一眼,戲謔道:「怎麼,這也得等你岳哥的命令?」
盛溫好像被戳到內心某個隱痛的點,微蹙了下眉:「他……還沒給我回信。」
林暮山鄙夷道:「你還真等他命令啊。」
「不是……」盛溫欲言又止。
畢竟是林暮山追蹤了十多年的人,兩人朝夕相處也有了一段時間。此時,林暮山幾乎一眼就看出了在盛溫努力維持平靜的表情下,那呼之欲出的巨大的不安和焦躁。
他心裡一動,臨走前鍾潭看向他飽含深意的那個眼神在他心裡不斷放大,一路上在腦海里不斷推演的某個猜測,此刻也逐漸清晰起來。
他透過厚厚的舷窗向下看去,此刻距離他們起飛的那座山谷已有幾百公里,隔著厚厚的雲層更是什麼都不可能看見。
可是就是有一種愈發強烈的直覺,在他腦海里盤旋、騰空、炸裂,把頭頂上這片晦暗不清的萬里蒼穹炸得一片雪亮。
他幾乎脫口而出:「怎麼好像有爆炸聲?」
「什麼?」
「你聽。」
「……沒有啊。」
「你要不要打電話回去問問怎麼回事。」
盛溫沉默幾秒,抬手就把電話撥了回去。
漫長的等待之後,電話自動掛斷。
「沒人接。」
林暮山不在意地說:「算了,按計劃,他應該已經跟鍾潭上車了。」
盛溫沉默著,可是眉頭卻越擰越緊。
機艙內的每一秒都越來越凝滯,也不知道是不是高度越來越高,好像空氣中的氧氣都變得稀薄,盛溫的呼吸越來越粗重。
林暮山此時幾乎可以肯定他的直覺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