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有可能他是出力最少的。」
王雯雯掏出自己的筆記本,打開後,道:「這都是我搜集來的情報。你們看,掌握在北契人手裡的池州鹽都是從藍玉縣進入大昭的。這條鹽路目前被壟斷在謝王白周四家手裡。別看王家是能與謝家比肩的家族,但在鹽利上占的利益不多,甚至還不如四大家裡最弱的白家,他們只占了一成。」
「什麼意思?」陶景蹙眉,「因為利益少,出力就少?」
「這是肯定的。」李躍快翻看著王雯雯的筆記,看到王家主營煤礦與馬匹後,他放下筆記本,道:「難怪他還有閒心來給咱們送禮。」他指了指攤在桌上的筆記本,「陶景,你看,他們主營煤礦和馬。馬匹這東西與其他三樣不同,這大昭跟咱們歷史上的宋朝很像,養馬地都在外族手裡,朝廷即便想收回去,短時間內也不成的。」
「我都迷糊了。」陶景撓了撓頭,「怎麼短時間內不成?還非得靠他?」
「讓你讀書你不讀。」李躍沒好氣地道:「田老師與顏毓曦不是在論壇發了好多歷史科普文章嗎?你都沒看?養馬地在外族手裡,除非開邊貿,不然朝廷就沒法將這條路掌握在自己手裡。但是,你看大昭君臣這樣子像是要和談開邊貿的樣子嗎?不打上幾仗,是不可能開邊貿的。沒人會願意將自己的命脈交給別人,除非打不過。」說完又加了句,「廢物。」
「我廢物吃你家大米啦?」陶景立刻還擊,「你個木楞子,沒情商的廢物,活該是單身狗!」
「呵,說得你好像有女朋友似的。」
又開始了。
王雯雯與歐陽玉對視了一眼,搖頭。
兩菜雞!
「那為啥只賣十兩銀子啊?」吵了一通後,陶景又問道:「玻璃雖然不難做,但是要做到現代玻璃這種程度,還是有點難度的。要是咱們沒有萬淘,這個真的是賣出去一個少一個。」
「市場內各市不知囤了多少玻璃品。」王雯雯道:「而且咱們又不是交給他們賣,咱們只是為了籌糧。再說這個杯子在萬淘的進價才5毛,比我之前的進價還便宜了三毛呢。」
大家一陣無語,想想五毛的東西賣十兩的確可以了。
「我這兩天也沒閒著。」沉默半晌的周琦道:「這幾天在縣城走訪了下,你們可能對十兩銀子的購買力還沒概念。你們看……」
他也掏出一個本子,「上面是我記錄下來的物價。在這裡,十兩銀子可以買相當多的東西,一隻雞才15文,你們算算這購買力。我們眼下弄點糧食也是為了下一步招工建房做打算,需要快周轉,定太高了,反而不易脫手。」
陶景想了想,道:「就是怕流入市面的多了,反而不值錢。」
「哈!」
周琦笑了起來,「咱們這只是單個的定價,如果弄成組合裝呢?比如這樣的杯子湊八個,再加一個透明酒壺,賣個二三百兩不過分吧?還有那些餐盤。用水晶餐盤吃東西夠不夠逼格?有身份的人不得來一套?弄個22件套,賣個千兩銀子可以吧?賺錢這種事嘛,還是咱們現代人比較厲害。不是咱們比他們聰明,而是現代已經把營銷發展到極致了。敲門磚放低一點,等他們都進來了,還怕跑了?」
要說黑,還是你這個後勤大總管黑。
陶景與李躍對視了一眼,在相互關愛的眼神里找到了安慰:他們玩技術的,心還是挺白的。
***
第二日,王騅便請了周白兩家的人到自家小聚。
幾方入座後,王騅也不廢話,直接道:「兩位伯父,我等來這麼一出,本意是阻止朝廷借題發揮,但沒想到謝家子不當人,竟是將消息一直傳到了隔壁州縣。如今聚在藍玉縣的別地鄉民起碼上萬,咱們就是有再多的糧也是不夠吃。」
白家的當家人白玉一臉頹喪。不過幾日時間他便是兩眼烏青,不復往日華彩了。他重重嘆息了一聲,「不過三四日,我白家已貼了三千斤糧進去。我已讓人去各鄉宣說了,說神仙也沒糧了,但無人肯信,來咱們藍玉縣的人越來越多。」
他說著便是用力一捶自己的腿,「早知那伙人不簡單,是咱們大意了。那些說書先生不用說,定是趙璋受了仙人指點後安排的。這手段,當真是了得。我從來不知,輿情之事還能這樣玩。」說著他似想起了什麼,嗤笑了一聲,「罷了,罷了,比起謝家,咱們還算好的。」
「好什麼?」
周述沉著臉,「如果再這樣下去,就算是把我們掏空了也不夠那群泥腿子吃的。」
「若不是謝昊自作聰明,事情也不會鬧到這樣。」王騅故作怨氣地道:「不瞞兩位叔伯,那日我上山,神仙言語裡對謝家多有不滿。撇開鹽利不說,就換個位置想想,咱們要是想做點事,有人要挾你,會怎麼想?要我說,咱們撐到現在也算是幫了他們謝家了。他們鹽利上吃的最多,憑什麼要我們一直幫下去?」
周述心裡一動,看了一眼王騅,不動聲色地道:「可不撐著又能如何?這事神仙不出面,怕是誰也解不了局。」
「咱們就說沒糧了。」白玉忽然道:「謝家有,咱們沒有。」
此言一出,王周二人不由在心裡笑了起來。
「唉。」周述嘆氣,故作為難,「按理說,咱們四家人應是同氣連枝的,但奈何家底薄,真經不起這樣耗。要我說,咱們還是去找神仙,各家再捐三千斤糧,讓神仙幫幫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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