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裡開始冒出水泡,仔細聽聽,還有「咕嘟嘟」的聲音,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忍了半天,終於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道:「敢問醫仙,這是何物?有何作用?」
「氧氣。」護士6萌一邊回答,一邊利索地從同伴孫嘉敏手裡接過已加了□□、B6等物的輸液瓶,拉過謝昊的手,直接就扎了進去。
這一紮,看得謝笙心頭都一顫。
陽氣?是太陽之氣?他們能把太陽之氣收集過來,再給人用上?可這不是水嗎?太陽不該是火嗎?
「敢問醫仙,你們這扎針之法有何講究?」
「你兒子中暑昏迷了,所以得輸液,平衡電解質,補充鉀離子。」
這都什麼跟什麼?
完全聽不懂。
謝笙還想再問問,才開個口,卻遭到了對方的白眼。
孫嘉敏冷哼了聲,「故意帶著有傷的兒子來這裡曬太陽,是想訛我們吧?你這種人,我們見多了。」
「……」
心思被揭穿,謝笙臉上有些掛不住。可同時心裡也有些害怕。
這些醫仙看著年歲也不大,可對人心的琢磨怎會如此通透?
「醫仙,老夫今日真是來賠罪的。老夫前往原州主家探親,沒想到這不成器的逆子竟是做出冒犯上仙的事來,我……」
「你跟百姓說去吧。」
6萌淡淡掃了他一眼,「世道不好,路難行,這一路不知有多少百姓死在了路上。呵,真有誠意就做捐點糧,比你說什麼漂亮話都好用。」
謝笙張了張嘴,只覺又噎著了。
怎麼回事?這裡的人怎麼都這麼會說話?還有,這些女子也太兇了吧?就這,還想嫁人嗎?
第25章
6萌懶得理會這老頭。
身為一個學醫的,最是受不了這種輕視生命的人。
沉默讓謝笙很尷尬。索性他也不是凡種,忙臉上堆起笑,「醫仙說的是,老夫也是信因果的,會多做好事的。」
他說完也不再多言,見兒子臉色逐漸好轉,見邊上有椅子,便坐了下來。
坐下來後,他又低頭仔細觀察這椅子,見那藍衣醫仙走了,便伸手摸了摸。這一摸,便有些驚訝。
椅子的骨架竟是用金屬做的,上麵包的是皮子。人造革謝笙不認識,但不妨礙謝笙想像它的昂貴。
用金屬和皮子做椅子,難怪這群人不受要挾,這得多有錢?
再看看窗戶,只覺自己那兒子是蠢到家了。
這東西若交給他們謝家經營,莫說是鹽了,便是鐵馬茶都可以交出來。主家那邊見了這東西,怕不是能立刻在朝堂上支持天子。只是東西雖好,想要得到卻不易。起碼,不該是這樣的操作法。
想到這裡,看著床上還昏迷的兒子,便暗暗來氣。再看看在幫大兒子掖被子的麼兒,便搖頭。
同樣都是自己的孩子,差別怎麼這麼大?話說,這裡怎麼會這麼涼爽?沒見有冰盆子,難道這夥人還掌握了溫度變化的手段?
謝笙靜靜坐著,觀察著,可一直等點滴打完,兒子醒過來了,傳說中的仙人頭子也未出現。他們好似被遺忘了一般,待謝昊醒來,掛好水,便有藍衣醫仙過來趕人了。
這些醫仙似乎對他們頗有想法,語氣十分不善,沒說兩句便有些不耐煩。他也是見過世面的人,知道別人這是在氣頭上,故意的,便也不再多說,把帶來的禮物放在地上後,也不理會這些人的叫喊,便離去了。
待人了,歐陽玉才出現。
「這老頭比他兒子強。」6萌評價道:「我故意戳破他,他卻還能保持笑意,是個狠的。」
「他是個會來事的。」歐陽玉揚起唇,臉上帶著些許嘲諷,「我們救治大肚病兒童的事他應也是知道了,所以才敢用這苦肉計。」
「你說他是故意的?」6萌略有些驚訝,隨即便有些憤憤不平地道:「好哇,真會算計。要是咱們不救,人死在這兒了,怕是有得鬧。」
「我看他的目的不止這個。」歐陽玉想了想,道:「被王雯雯這麼一搞,現在謝家在輿論上屬於被動的。現在他將兒子打一頓,負荊請罪,那麼輿論對謝家就會好一些。」說著她便感嘆,「我們比古人多的只是知識和時代的沉澱,論心機,我們還不一定玩得過他們。」
6萌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那我們要接受他的賠禮嗎?」
歐陽玉輕哼了下,「他們做了什麼,咱們要接受賠禮?那些東西去拿給鄉民好了。好用王雯雯的話來說,好事算咱們的,黑鍋算他們的,那些點心、特產看著都不錯,拿去給咱們封地里的孩子吃好了。」
「噗。」6萌笑了起來,「歐陽姐姐,我覺著你跟王雯雯兩人成長好快,難道你也看了上萬本宅斗書?我也看了不少,怎麼一點沒學會?」
歐陽玉笑著拍了拍6萌,「你是白衣天使,天使怎麼能整天算計?黑暗的事就交給我們做吧。你們把咱們這夥人的健康顧好就行了。」
就在兩人閒聊時,王騅也到了。
他見到謝笙從山上走下來,忙上前,「謝伯父,您這是剛從仙宮出來?」
謝笙笑了笑,不動聲色地道:「我這逆子不堪造就,賠個罪還暈過去了。幸而神仙仁慈,允老夫攜逆子上山救治。這不,人剛醒,就下來了。」他說著便是朝王騅身後看了一眼,見車上堆滿了東西,便道:「賢侄也是來賠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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