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姐疑惑的调转头,苏宁又拉着她,离人群更远了一点。
“是这样,纺织厂不是弄了个啥子展厅吗?
我前几天好奇就去看了一眼,恰好遇见两个小伙子在聊天。
有个小伙子说他姐夫是纺织厂的副主任。
我当时一听,还以为是你弟弟,可是回来一想,你家不是只有五姐妹吗?
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和你说一声。
看看是不是你家啥亲戚,打着丁副主任的旗号到处招摇,到时候对丁副主任有影响。”
花大姐有点不太相信苏宁会这么好心的告诉她这个事情。
“我们虽然打过架,但是不打不相识嘛,我那会也是太冲动了。
你也知道,我是做后妈的,一个做不好,很容易被别人拿来说辞……”
苏宁拉着她的手,很认真的说。
“我以前的老公也是因为狐狸精勾搭,不顾我和女儿,非要跟我离婚。
刚才听见你骂的那些话,真是骂得太爽了,简直骂到了我的心坎里。
所以我决定把事情告诉你。
最近不是有个啥新来的主任正在和丁副主任打擂台吗?万一,那……”
苏宁没有往下说。
关于李强的事情,花大姐知道一点,他家老丁回来酒喝多了,就会骂上几句。
万一,真是她家哪个不长眼的亲戚,打着老丁的旗号,影响了他的升迁,老丁非和她离婚不可。
花大姐是家里的老大,底下还有四个妹妹,父母挣扎了大半辈子,也没有生个儿子。
所以当她生下儿子丁海,觉得腰板都是硬的。
老丁是她们那里的下乡知青,她当时一眼就相中了。
虽然丁爱党长得一点都不出挑,但是就城里人这一点,就足以让村里的姑娘们另眼相看。
花大姐又是帮忙挣工分,又是给他送吃的,在丁爱党生病的时候,甚至去知青点照顾他。
当时还被村里的老人斥责花大姐父母不管教好女儿。
花大姐父母自从生不出儿子后,对于女儿都是散养。
后来,花大姐和丁爱党忍不住夏娃的诱惑,滚了被窝。
直至后来现怀孕,才慌忙扯了证,摆了酒席。
丁爱党在花大姐家过了很长一阵皇帝一般的生活。
后来他抓住一次机会回了城,当起了红卫兵,就把花大姐母子接进城里。
花大姐每天就是伺候两爷子,准确说是两祖宗。
丁爱党进屋就立马给换上拖鞋,接过他的衣服挂好。
吃饭时,饭碗要给递到手上,饭后还要泡上一壶茶端过去。
丁爱党在家那就是一皇帝作派。
买菜,洗衣服,做饭,拖地,全是花大姐一个人的事情。
丁海更是如此,他自小就在宠溺中长大。
外公外婆还有姨妈们都让着他,好吃的好用的都紧着他先用,因为他外公外婆没有儿子。
花大姐干的最多,吃的却是两爷子吃剩的,把所有的油汤泡饭吃。
所以花大姐很胖,但是她觉得这是自己生活得好,所以才显富态。
你看以前只有富人家才有她这样的身材,穷人家的都瘦的像猴子。
她想到她们家可指望着老丁,可不能让所谓的亲戚坏了大事。
“我听那个小伙子说他在纺织厂当仓库管理员。
你可以先偷偷去看看是不是你家的亲戚,如果是赶紧处理了,不能让丁副主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