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回去。”
司谨生语气寡淡的更像是对普通朋友的客气,与他牵住她手的动作毫不契合。
明明那么不想放手,明明那么热切,明明恨不得紧紧的攥住她的手再也不放开。
可是现在,他再也无法随心所欲。
她已经怀了小隅的孩子,等那个孩子出生,还要叫他一声,一声……
司谨生不想再想下去,猛的起身,紧绷的下颌下,脖颈上青筋隐现。
“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服。”
逼迫自己放开叶绵绵的手,大步向二楼走去。
叶绵绵紧声说:“不用麻烦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司谨声猛然回身,语气里带了几分不可违逆和烦躁:“我说我送你,等着我。”
叶绵绵被凶得一愣,再一次后悔来见他。
从前怎么没觉得司谨生也有情绪反复,说翻脸就翻脸的坏毛病呢!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地很滑,司谨生只能尽量把车开的慢一些,以确保安全。
空调的温度适宜,叶绵绵并不觉得冷,但还是想把自己尽量缩小,最好小到让他忽略自己的存在。
因为今晚的司谨生,气场太强太冷也太陌生,让叶绵绵感觉有点害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见他突然开口:“吕婳见媛媛的事情,你不需要再多问了,我会留意。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我会亲自去见你,告诉你。”
叶绵绵颇感意外的扭头去看他。
可是司谨生一直沉着面色,没有想要讨论下去的样子。
叶绵绵暗自寻思:难道他早就觉察出了什么吗?
早就现吕婳有问题?
可是为什么他还要向着吕婳说话呢?
口是心非的男人,让人捉摸不透。
司谨生握着方向盘,虽一直紧盯着路况,但心思早就转了不知多少个回转。
老夫人找到他时,对他说的关于吕婳的那些话,他一直放在心里猜不出个苗头。
其实,自那次老夫人私自动用家法的时候,司谨生就怀疑甚深。
司家是一个旧时礼教观念颇深的家族。
所谓家法,只能用来惩处犯了错的自家内人。
不在族谱之内的外姓人,哪怕是定了婚,还没有正式娶进门的媳妇,犯了错也是不可以用家法惩治的。
可是那天,老夫人竟然不管不顾的对吕婳用了家法。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仅仅是因为他们二人曾经交往过,就把吕婳定为了司家媳妇吗?
可毕竟只是男女朋友,就连婚约也不曾定下。
如果说老夫人是一时情急,为了逼迫吕婳说出当年邮轮上生的事情的经过,而对她使用家法。
就更说不过去了。
老夫人做事一向严谨,想要严刑逼供,任何刑法她都使得出,决计不会轻易搬出家法……
太多纷乱无章的思绪,像飘在空中的丝线,越想要抓住,越是在指缝间溜走,让人狂。
司谨生闷声不语,眉心深蹙成川,脚下用力踩下去,引起一阵颠簸。
叶绵绵不安的紧抓住安全带,想要出声提醒,又被他铁青的脸色给劝退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