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厨艺尚可,从前时常爱做些小吃食跟珊月分享,这膳食就奴婢去准备吧。”
裴昀点了一下头:“嗯。”
栗妙龄走了一步,又问:“那殿下,这膳食是做好了送去内务府吗?”
裴昀看着书案上的折子,头不曾抬一下:“送到书房来。”
栗妙龄面色一滞,笑意僵硬的道:“是,殿下。”
这晚膳送到书房来,不就是在告诉她,这入夜后太子要跟秦家少夫人共处一室,共用晚膳吗?
再这样展下去,岂不是成奸夫淫妇了?
她胸口沉闷的走出了东宫书房,扎进了东宫里的小厨房,切菜时不小心将自己切了好几刀子,手指破皮,鲜血流了出来。
一直忙到出宫门前的最后一刻,宁珊月才抱着一堆折子赶来东宫汇报宫宴细则。
她的上任,令内务府摇晃的心算了定海神针。
这场宫宴,宁珊月全给推翻了,不能按照寻常宫宴来做。
走入书房便看见裴昀一张脸黑得跟地府判官似的,她又不知道自己哪里惹着他了。
裴昀端坐在书房另一侧的圆桌前,抬眸时不忘瞪了她一眼:“你倒是挺早。”
宁珊月抱着折子放在桌上,看了看这一桌子不曾动过的饭菜,愣了愣:
“殿下,您还没用晚膳吗?
不过也没关系,臣妇一边汇报,您一边用,不会耽搁您的时间。那殿下,臣妇开始了?”
裴昀抬着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将拿起的筷子一扔:“你汇报吧。”
宁珊月赶紧的翻开自己写的纸页,要趁着宫门落钥前出宫去。
正念了一句,她便抬头看了一眼裴昀,弱弱的问道:“殿下,您是不是生气了?”
裴昀:“你觉得像吗?”
那脸臭成这样,她又没瞎,能没看见吗?
不将他给伺候好,后面一个月自己在宫中可就不好过了,毕竟皇后娘娘要一个月后才回来。
宁珊月将手里的纸张折子放到了一边,拿起一双筷子给他布菜:
“殿下很爱吃鱼吗,这鲫鱼煎得不错,您尝尝。”
裴昀用筷子拨了拨那鱼肉,冷道:“昨日回了秦府后,你是怎么哄你家那只癞蛤蟆的?”
宁珊月一愣,解释道:“臣妇是奉旨入宫办事,何需哄人?”
可是昨日栗妙龄明明就这么跟他说的,说宁珊月回去安抚那只癞蛤蟆了。
裴琰慢慢吃着那小,且刺无比多的鲫鱼,心情似那小刺乱插在肉里一般的难理,语气有些不善的道:
“坐,边吃边说。”
二人坐在席间便聊起了正事,说正事的时候,裴昀便感觉出来宁珊月话要多上许多,人也没那么拘谨了。
宁珊月了解匈奴文化,自己又是大周人,是以对此次中秋两国宫宴的想法异常多:
“殿下,此次中秋宫宴横跨中秋节点,围猎节点,内务府若是连连承办两场大宴,
一则容易乱,二则宫宴显得有些草率跟匆忙。
臣妇以为……”
但说着说着,她便吃痛的咽了咽喉咙,说不出来话了,用力的吞咽喉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