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肢一硬,楚无青就想撤走,心绪的浮动已经彻底平静,可是他才刚刚分开,就被苏北辞按住了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主上,”顾予抬起头,声音有些焦急地响起,似乎有所现。
楚无青赶紧推开苏北辞,问道,“如何了”
顾予低头摸了摸楚无青打坐的蒲团,没人见到背光之下,他的唇角正微微勾起,说出的话却郑重无比,“此处有不妥。”
这是他第一次对楚无青吩咐的事情说谎,他本来以为这辈子他都绝对不会对楚无青说话,可此时谎言却说的如此流利。
流利的他自己都有些吃惊。
他背叛了自己的心,背叛了自己的誓言但是,这种感觉竟然有点美妙。
“不,我不是背叛主上,我只是守护主上罢了,不让主人被这下贱的女人玷污。”他在心中喃喃道,“主上吩咐的任何事我都不会违背,因为只有这样主上才会注意到我,但是身为主上最忠心侍从,我怎么能够对主上被小人窥觑而一味愚忠,不去护主”
“只有,这件事除外。”
明确心意,顾予唇角的弧度更加上翘,但是在转头面向楚无青时,脸上却是一丝不漏的忧虑,仿佛才经历过重大的难题,“如果我没判断错,这蒲团应该被阵法高手动过手脚,准确说,这个蒲团已经被制作成了阵眼。”
果然如此,自己没有猜测,楚无青道“那将蒲团拆除便能破解了”
“不,”顾予摇了摇头,“之所以说是阵法高手,就是因为此蒲团虽然是阵眼,但摘除之后却能够引动下一步的幻阵,让整个幻阵天衣无缝,直接无眼可破了。”
楚无青微微一惊,小世界竟然会有如此厉害的阵法高手吗也是,既然能有悬山,还有楚家的战舟,又怎么可能不会卧虎藏龙更多。
“主上不必担忧,祖峰的闭关室是整个宗门最灵气浓郁之处,若是为了这点问题更换,实在得不偿失,”顾予望向楚无青有些忧虑的神色,微微心痛,单膝下跪道,“此阵法虽难,但属下有信心半个月能够拆除。主上放心,您打坐之时,我不会惊动丝毫。”
顾予更是非常聪明的后退了一步,在说满之后又留下一句余地,“而且,这阵法拆除对我来说确实有些挑战,并不会整日待在主上洞府中,我需要大量时间思考方法进行假设,真正上手拆的时间除每日只有一个时辰。”
“好,”楚无青道,也只能如此了,只是不知道在梦中为何会听见父亲的声音,然后被喊醒。
楚寰之在灵台上打坐,层层青云在他脚下流过。
他闭着眼睛无悲无喜,无过无往。
若是此时有剑修大能者在,便会现无尽玄奥的道意在他身上出,只需要稍稍一观,便会得到无穷造化。
楚寰之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睛中竟然是血丝密布。
那些流淌在大殿中的仙云,骤然冰封。楚家腹地十里红雾成了血河,如同末日,真神一怒。
“青青,”楚寰之重重念道,几乎要咬到自己的血肉,他种在楚无青体内的符咒竟然被激了。
他从来都知道自己的宝贝,长得有如何的诱人,但却从来不曾因为这种原因就将他束之高阁,名为保护,实为束缚。
反而给予楚无青一切,让他做任何想做的事情,给他撑起一片高空。
小世界的变故来得突然,未知也意味着机遇,既然无青选择了,他不会因为脱离掌控就让他不去,永远做一只在自己羽翼下的笼中鸟,为此折翼。
楚无青是他楚寰之的儿子,一脉相承的骄傲。
尊重选择之下,为楚无青此次冒险谋划好一切,准备好带入秘境资源,可他竟然失算了。
“青青,”楚寰之紧紧咬住牙关,那素来淡漠的眉眼竟然有些狰狞,眼中黑气翻腾,哪还有一点众修仰慕的戮剑仙君模样,“是我的做法错了吗”
楚寰之摸了摸腰间的小小的佩剑,这把佩剑粗糙无比,品阶更是几近于无品,连最贫困的炼气修士都会不屑一顾。
可他却一直视若珍宝的佩戴着,这是楚无青十二岁时一时兴起想要学习炼器,炼制出的唯一一把作品。
每当楚无青外出想念时,楚寰之便摸摸剑身。
爱是克制,而不是以爱为名义的干涉。
楚寰之的手指在剑身上游走,眼中的神色越来越暗,双指轻轻一捏,剑身骤然断裂开来。
捡起碎裂成两半的小剑,楚寰之握在掌中叹道,“如此,那便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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