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早就知道是第一个,也早就做好了上场准备,李杰依然怀着忐忑的心情,站到了天罡桩的起手位置,望着天罡桩高低起伏的木桩,李杰微微调整着呼吸,当达到最佳频率后。
李杰竟连6教习都未招呼,也未行礼,直接一跃而起,稳稳的站到了第一根木桩上,而后身形跳、扭、跃、转,腾、移、挪、滑,接连变换了十余种身形,动作之丝滑、步伐之稳健,竟有种木桩上起舞的感觉。
转眼间,李杰已经使出了十二种步法,丝毫不停歇的在空中转了大半圈,而后如蜻蜓点水般,跳到了侧后方的木桩上,这是公认的最难步法之一,有人还特意为这一步起了个名字,叫“十三不沾”,意思是迈这一步,准头、力度、判断稍有差池,便踩不到任何东西。
李杰毫不费力的站在木桩后,脚下丝毫不停,左右二连踩,点着一矮一中两根木桩飞身之上,站在了第三根木桩上,这一气呵成就是三种步法,而后身形彷如蝴蝶,在木桩间穿插游走,每一根木桩都是一点即收,身形也随之缓高缓低,不一阵便来到最矮的一根木桩。
这一番游动,已经变换到第二十四套步法,下一步就是高矮桩,也就是人们俗称的“断头崖”。
两桩落差差不多有两米,对于没学过轻功的人而言,几乎如悬崖般高不可及,李杰却未有丝毫停歇,身形一躬真气一沉,再一弹一升,身形如鹞子翻身般直窜而上,稳稳的站在了高桩上。
“不可能。”
观礼台上,长老、堂主皆是一脸震惊,长老赵觉更是不自觉的喊道,就连家主赵平也是一脸惊讶。
李杰此时已经听不到外界的一点声音,身轻如燕,踏木桩如履平地,高飞高走,转眼便完成了三十五种步法变换,面对三米开外的最高也是最后一根木桩,李杰体内真气运转到了极致,高弹至空中,如大鹏展翅般俯冲而下,双脚如同两双利爪,死死的钉在了最后一根木桩上。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了。
如果说“断头崖”考验的是跳跃力,这最后一桩便是跳高及远的两重考验,一个个子仅一米五的孩童,竟能跳出三米多的距离,不敢说前五古人、后无来者,起码在赵家堡的历届考核中绝无仅有。
6教习也见过李杰的练习,只能用“尚可”来评价,与如今站在木桩顶端的简直判若两人···
李杰站在高桩上环望众人,颇有种蔑视四方的感觉,本来这最后一步,自己并未纯熟,今日考核倒是常挥了。
6教习回过神来,见李杰并未跳下来,清了清干咳的嗓子,说道:“考核完了,还不跳下来。”
李杰此时才反应过来,最后的结束动作是跳下木桩,急忙一跃而下,站在了地上,而后看着众人全都望向自己,又恢复了略显紧张的样子,摸了摸脑袋走回了队列中。
众人想不到第一个出场的,居然可以通关,直到李杰回到队列,方才想起来鼓掌,而后又交头接耳的互相问道“这是谁啊”,仿佛6教习的开场点名,都未听到一般。
不同于赵芷苑通关时的反应,观礼台上的高层相互对视一圈后,直到此时,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因为没人觉得在这个阶段,会有人完成天罡桩,一旦有人真的完成了,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了。
6教习身为主持,不论场面出现什么情况,都要主持着继续下去,紧接着便挨个名字念了下去。
后面的弟子有了李杰打样,照猫画虎的捣鼓了一番,结果画虎不成反类犬,连十桩都未达到,惹得围观众人大笑不止,再后面稳定心神,效果好了些,但是面对“十三不沾”这一坎,绝大部分人都止步于此。
柳蝴儿是剩余弟子中,表现最为突出的,止步于“断头崖”,其余弟子,能迈过十三桩的屈指可数,只有三人。
赵芷苑倒是迈过了“十三不沾”,结果踉踉跄跄的止步于十五桩。
赵悠然这个后起之秀,反而好一些,多踉跄了两步,止步于十七桩。
还有个叫石诚的,同样止步在十五桩。
等到考核结束,李杰、赵芷苑成为内门弟子已成必然,剩下的如何筛选,就看裁判的抉择了。
最终,还是6教习当众宣读道:“本次考核共有一百二十三名弟子参加,进入内门的是赵芷苑、李杰、柳蝴儿、赵悠然、夏彦武。”
众人听后,柳蝴儿、赵悠然还算在情理之中,这突然冒出来的夏彦武,着实让众人不解,不由议论纷纷起来。
6教习喊了声“安静”,而后还是解释道。
“夏彦武是已故长老夏久成的孙子,夏长老可是在赵家堡初创时期,立下汗马功劳的,我想有些人应该知道此时,夏彦武持着接引令牌,本就在免考之列,此次参加考核旨为锻炼罢了,你们以后做出大贡献者,也可以享受这个待遇。”
众人中,还是有人知道夏久成的名号的,早年跟随老家主创业,在一次与外敌交战中中了埋伏,夏久成以命相搏,方才救下了老家主的性命,是堡中唯一下接引令牌的外姓人。
如此大贡献,不过是接引个孙子进内堂,众人自不敢再议论什么,6教习接着说道:“剩余弟子也不要气馁,就此划拨入护卫堂,希望你们学艺有成,为赵家堡做出贡献。”
这本就是决定好的事情,一众弟子自不敢有何意见,起码不会当面说些什么。
“赵芷苑、李杰、柳蝴儿、赵悠然、夏彦武,你们且上前来。”6教习将五人引到观礼台上,此时也是五人的高光时刻,即便是一向腼腆的柳蝴儿,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走到了台上。
随后,众人为之爆出热烈的掌声,本次考核也就算落下了帷幕,剩下的就是五名内门弟子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