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林初穗心情郁闷极了,一则是因为同桌太优秀,她的位置简直群狼环伺;二则,学习压力也很大。
一个快两年都没有正经学习过的人,想要一下子冲到年级前一百名,谈何容易呢。
放学后,林初穗默默收拾书包,离开了。
肖衍被值日的事情耽搁了一下,待要找她的时候,她已经没了人影。
他走到她常去的操场,操场边,陆驰他们几人在打球,但是没见林初穗的身影。
“小鬼呢?”他顺口问陆驰。
陆驰抱着篮球,对肖衍道:“初哥啊,她这段时间都没有跟我们打球,刚刚我妹说她一个人去湖边,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肖衍点点头,骑上自行车,离开了。
……
林初穗坐在奥体花园的环湖跑道边,看着渐渐西沉的斜阳日暮,心里闷沉沉的。
以前老林总是带她来这里跑步锻练,累了便一起躺在斜坡草地上,等着夕阳西垂。
后来老林离开了,烈士公墓在城郊很远的地方,林初穗想爸爸的时候,便会一个人过来这里,对着空气说说话,仿佛老林还坐在她身边似的。
她把自己作文拿了一等奖的事情,告诉了老林。
“我觉得是误打误撞,不过我同桌也帮了不少忙。”
“有时候,他脑回路挺清奇的,总能把别人气个半死,不近人情。但是他的人起真的很高,”
“反正大家都喜欢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很多人想要的,我就不想要了。就像每次抽奖,大家都去,就没我什么事了。”
说罢,她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好烦啊。
“这点出息。”
清润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来。
林初穗吃了一惊,偏头,看到肖衍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侧。
夕阳温暖的柔光照在他的身上,瘦削而挺拔,腿很长,很一般的黑裤,也能让他穿出少年人特有的清隽气。
他顺势坐在了林初穗身边的草地上,是爸爸过去坐的位置。
“你偷听我和爸爸说话!”
“没有偷听。”肖衍回道:“是光明正大的听。”
老林就在他身体里,所以他当然可以听,理直气壮。
林初穗又羞又急,抓起一把草茎扔给他。
青草带着泥土打在了他的脸上。
他皮肤太过于白皙,所以沾染了一丁点的杂质脏污,都格外明显。
肖衍却也不生气,拍掉了身上的草茎:“我惹你了?”
“你就惹我了!”林初穗赌气地说:“反正有人比我更需要你,所以你也早就想换同桌了吧!”
这话说的有点拈酸,林初穗一说出来就后悔了,可是话说出口,覆水难收,她只能又羞又愧地低着头拔草茎,闷闷地不理他。
“为什么很多人要的,你就不要了?”肖衍偏头问她,语调很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