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我们亲闺女,怎么会是拐来的?”
“啧啧,瞧给你骄傲的,听你这话,这卖亲闺女是什么光宗耀祖的事儿不成?”
“你,你怎么说话的?你想买我们还不卖呢,才给二十两,我呸。”
沈老太几人骂骂咧咧走了。
这边也行不通,这怎么也不够还那二百两银子啊。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甚至还让沈文去了青楼问了价格,那青楼老鸨倒是没有一下子说出价格,只说要带人来看看。
几人没办法,又去了县里几户大户人家问,结果人家说只买下人,最多给五两银子。
沈老太还想着说要去给人当小妾,结果那许家的夫人得知了她说的话,直接让人给打出去了。
许家的下人直骂他们一家都是不要脸的,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竟然想着送女儿来做妾。
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府里当家的可是夫人,他们怎么敢说要送女儿来做妾的?也不怕老爷被夫人揍死。
啧,今晚老爷要是被赶房门,他们这些做下人的都得跟着想办法哄,真晦气,早知道就不让这几东西进去了。
下人们越想越气,本来拿棍棒只是想吓唬他们一下,现在那可是实打实的往他们身上打,还有丫鬟气呼呼拿水泼他们一家不要脸的,什么东西敢来找夫人的不痛快。
沈家人被打出来了,都不明白生了什么,这许家人态度最好了,为什么说着说着前一刻还是笑脸,下一刻就开始打人了。
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说完了可以让沈秋月做小妾之后,那些人脸色就变难看了,这大户人家不都是喜欢纳妾室、同房这些吗?
他们家秋月可是十里八村最漂亮的,他们竟然看都不看就把他们打出来。
沈老太被打得最狠,身上、腿上、手臂全是青青紫紫的,最后只能由沈老爷子和沈文搀扶着去坐牛车回家。
刚才在那里压根不敢骂人,生怕那些人听到后还出来打他们,回到家了就忍不住骂骂咧咧。
这时,沈秋月才听到爹娘和四哥哥竟然要将她卖掉,忽的眼泪直流。
“爹娘,你们竟然要卖了我?”
原本想着只要她哭了,娘就会想像以前那样过来哄着她,说哭坏了眼睛就做不了女红了,那以后怎么找好人家去享福呢。
然而,这次并没有。
看着沈秋月哭哭啼啼的样子,想着今天他们都是因为她才会被人打成这样的,沈老太就忍不住指着她大骂:
“都是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要是你早早就找到那些有钱的人家,我们还用得着操心吗?你自己看看,就是因为你,我们三个才人打成这样的,你这个赔钱货,这是几年是白养了。”
沈秋月不可置信看着她娘:“娘,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我怎么就不能说了,你不就是赔钱货?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呢?
你看看家里就你东西最多,平日也不干活,现在要你为家里做点贡献,你都做不到,还哭哭啼啼做什么?你是想气死我才罢休吗?”
说着说着她又哭嚎了起来:“老天爷啊,真是不开眼啊,这孙女不是个好的,这生的闺女也是个白眼狼啊……,就我可怜的儿子马上就要被砍手脚了啊。”
那边一直板着脸的沈老爷子也怒道:
“沈秋月,你要是懂事点你都能自己找上好人家,换点彩礼给你四哥,你都在在这个家享了十几年的福了。
你自己去村里看看,谁家女儿有你这样娇贵地养大的?我们家对你是仁至义尽了,现在家里有难,你难道还不愿意做点贡献吗?”
这些质问的话,让沈秋月彻底哑了声,她很想反驳,但是,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从小到大,她确实是没有像村里其他姑娘一样下地干活的,甚至厨房都没怎么进过,她以前到处炫耀着爹娘和哥哥们对自己的疼爱。
可是没想到,这些疼爱都是有条件的,她想说她不愿意用自己给四哥还钱,可是她又确实在这个家享受了十几年的好。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可是她真的不想被卖。
看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沈秋月,沈老太也不哭了,声音放软了些:
“你放心,爹娘难道还会害了你不成?这不是家里遭难了,得想办法弄到银子吗,等你四哥以后赚到银子了,爹娘第一时间去给你赎身。”
“真,真的吗?娘,呜呜,我不想被卖去吃苦?呜呜呜。”听到沈老太又恢复了轻声细语的样子,沈秋月彻底放下防备,呜呜地哭了起来。
沈老太似怜爱地给她擦掉眼泪:“那当然,你四哥可是童生,他是读书人,懂得多,以后肯定能赚大钱,带着咱家过上好日子。”
那边沈老爷子也搭话道:
“现在是困难了些。再说了,爹娘今日这样奔波劳累不就是想给你找个好人家吗,又不是真把你卖去当奴隶。那人牙子想买,我们都是不答应的。你就安心等着就是了,到时候找个好人家,还能顿顿吃上大鱼大肉,每日都能穿上那绫罗绸缎的。”
在沈家二老的安抚下,沈秋月也放下心来,只要不是卖去做奴隶就好,那奴隶可是要干活的,她怎么可能去给人干活,她可是富贵命。
要是真的像爹说的,到大户人家享福的话,那被卖了也不是不行。
这时,沈大福从外面走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个人。
沈大福也是去了县城,不过他去的是另一边,所以并不知道沈家人被人打了的事。
这会儿看见几人狼狈的模样,也没说什么,就朝着沈老太使了个眼色。
沈老太立刻明白了什么,就带着沈秋月去房间了,出来前还叮嘱她好好歇着,今日不用她做饭了,等着吃晚饭就成。
在外面悄悄把门锁上,沈老太急忙到了堂屋:“怎么样,是找到人了?”
沈大福看向那个刚才跟着他进来的人,要是沈卿卿看见的话,肯定觉得有点熟悉。
那人穿的料子就比在场几人的衣服加起来都要贵上好几倍,耳朵上戴的也是金的,而她也只是那家的一个管事嬷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