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房间床上,酒井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只留出一条缝,仿佛在注视着什么。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那同样没有光亮的实验室。
他躺在冰冷的实验台上,因为过度的疼痛他的意识只是处于半清醒的状态,就在快被痛晕过去的前一刻,他还在注视那些穿白色衣服的人,在他的肚子里挥动着刀具。
他想出求救的声音,那对看起来和蔼温柔的夫妻,目光只在数据中偶尔瞥向他只是眉头微紧。
坐在旁边等待他完全晕过去时,就会把他再一次拉醒,让他继续感受这痛苦的护士姐姐。
实验室里进进出出的研究助手,他们手上端的都是从自己身上剥下来的一部分,那么红那么黑。
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是那样冰冷,他只是他们在手术台上可以任意使用的工具。
在意识完全昏厥过去的最后,听到那对夫妻说的那句‘生命特征清零,医学上确定死亡’
小策知道自己又要死一次,但没事,很快又会活过来。
因为小策心中也不想自己死,这个时间景光已经在家做好饭等他了,景光和零也知道自己今天不会回去,但还是会做上他的饭。
小策还在等待着明天活过来,然后去找琴酒玩。
爸爸妈妈说等小策的身体好了,就带小策出去玩。
4岁的小策已经有两年没见到爸爸妈妈,知道爸爸妈妈还活着,是那一个月可能才会打过来一次,通话从来不过5分钟的电话。
小策很聪明,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他就是为了变成这样而出生的。
睡梦中的酒井策被梦中的一切惊醒过来,明明已经过去那么多年,明明当时还这么小,可那些经历在记忆里还是那么的清楚。
冰冷的实验室,冰冷的实验台,冰冷的仪器,那些人冰冷看一个工具的目光。
最后一次见到父母,他们那冰冷的目光。
酒井策感觉全身变得寒冷,仿佛深陷于寒冰之中。
手开始变得颤抖,直至全身。
酒井策把自己缩起来窝进被子里,试图去感受一点温度。
双手抓在腿上,已经在腿上抓出明显的痕迹。
他不敢去闭上眼睛,他不想再去感受那种感觉,那种被活生生剥开肚子的痛苦,那种被扔进极寒冰被冰冻到全身没有意识的痛苦。
酒井策这样蜷缩着自己,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药!
拿药!
酒井策把被子掀开,试图爬到床边拿药。
感觉自己深陷在那种黑暗中,害怕的刺骨感让意识越来越模糊。
酒井策摔倒了,倒在床下。
磕到了床头柜的一角,脑子更晕。
好冷
酷暑的天气即使在夜晚,也能感觉到多少清凉,现在酒井策却感觉全身都很冷。
坐在感觉自己要晕过去的时候,酒井策嘴巴动了动,想用出力气叫出什么。
“波本!”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隔壁的人听见。
另外两个房间中,正在眠熟睡中的两个人听到声音猛然醒了过来。
以最快的度下床离开,同时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对视一眼,打开另一个房间的门。
安室透看到全身缩卷在地上的人,猛然一惊,赶紧把人抱了起来。
人还在颤抖,将安室透一只手抓住了明显的痕迹。
安室透感觉他这个力气,会让自己的整个手臂给抓断。
拍打着酒井策的后背,安抚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