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愁愁睡了一觉,睡醒的时候,车窗外已经成了黑乎乎的一团,什么都看不清。
列车仍在不知疲倦地行驶着。
她本来是打算让阿墙十一点喊她起床,可这会儿距离十一点还有一个小时,阿墙不知道躲哪个角落玩泥巴去了,没见着踪影。
没半秒钟的时间,她就知道自己是怎么醒的了。
只听上铺传来了声粗狂的“好兄弟,再来一杯”
好像是在说梦话。
不光她被吵醒了,对面的仁兄也被吵醒了,他从被子里愤愤然抬起头,满面怒容抬手锤响红色报警按钮。
乘务员悄无声息走过来,将上铺那个可怜的大兄弟扔了出去。
谢愁愁“”
她算是知道为什么自己昨天夜里没有机会见到他了,感情是提前被扔下车了。
可更让她觉得奇怪的是,她视线朝仁兄看过去的时候,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在生气。
对待和自己白天聊得好不火热的兄弟,他的表情是不耐烦且愤怒,好似和白天不是一个人。
当然,视线朝谢愁愁望过来的时候,也满是陌生,视线毫不在乎地移开,仿若俩人之前从未认识过。
古怪得很。
之前她一直以为,这家伙是被重置了记忆才会白天夜晚表现迥然,后来知道他记忆仍在,才知道自己的猜想是错误的。
可这会儿,再次亲眼看到他的夜间表现,之前的念头便又飘了出来。
只不过,这一次她是感觉他像个精分,记忆完整的精分。
包厢里安静下来,仁兄心满意足地抱着被子重新陷入睡眠。谢愁愁却没有了睡意,她在床上坐了会儿,又盯着车外了片刻呆。
时间悄悄流逝。
等到时钟指针指到夜里一点的时候,不知疲倦的列车终于再次停了下来。
是昨夜红衣女孩上车的时间。
谢愁愁睁开眼,悄悄下床走到1号车厢。她站在阴影角落里,看着那个小女孩一蹦一跳地上车,开开心心地和乘务员打招呼,再一蹦一跳地寻了个空床位坐下。
这一夜,小女孩选择的仍旧是1号车厢。
十分想知道昨夜究竟生了什么的谢愁愁默默在心里攥紧了拳头,她誓,就算是夜里不睡觉了,也要把面前的这个谜底给解了。
于是她就在女孩隔壁包厢寻了个空床位坐下,表情严肃,决定深夜守株待兔,盯着她行动。
不知过了多久,谢愁愁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抬目望过去,女孩弯腰从床底下掏出了昨夜的大碗和筷子也是今天早上的。
那时,它装着满满一碗碎肉,浸泡在血水中,脏污不堪。
而此刻它,一尘不染,显然是被清洗干净了。
谢愁愁知道列车上nc会处理,可没想到,乘务员会在处理干净把它放到床铺底下藏着。
女孩抱着碗站起身,稍稍一抬头,脸上笑容微僵。她抬眸,看了眼站在对面的黑少女,默不作声地别开脸,绕过道。
昨夜,她头一个盯上的便是这个少女,只不过,在动手之前,感觉到了对方身上非同寻常的力量,她才悬崖勒马,挑了别的对象。
谁料,这夜才开始,对方就注意到了她。
女孩强按下心中不快,抿唇绕过她继续向前走。
好在,对方并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跟上来。
她和昨夜一样,寻了个看上去最美味的活人,将他带到卫生间,徒手把他的身体从头到脚撕裂,放到碗筷里,沾着血水,细嚼慢咽着吃。
生前就挑事,死后也不例外。肠子不吃,肝脏不吃。脑浆勉强可以嘬两口,腿肉结实有力是她的最爱。
吃得正香,女孩眼珠子猛地僵住,缓慢朝后看去。
她注意到了身后看着自己的视线,那是一道没什么感情、像是在观察某一新奇物种一样的视线,眼神里夹杂着那么一些些好奇与若有所思。
进食过程被人全程收入眼底,这体验一点都不美妙。
被吃掉的人是玩家之一。
谢愁愁不太记得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姓白,是个体育教师。在玩家群中存在感并不是很高,她甚至连他声音是什么样都没印象。
之所以全程旁观,不过是为了验证一个有一点点可能的猜想。
第二日清晨,和昨天一样,一声尖叫,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卫生间门前小小的过道很快就被堵得水泄不通。
谢愁愁刚走进最后一节车厢,进入玩家齐聚的包厢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里面的白老师。
昨夜被吃得碎肉飞溅,今早血水与尸泥铺满厕所,惹得怪物乘客们尖叫不止的白老师。,,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