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似乎是衣服布料同皮肉摩擦时出声响。
与此同时,一道沙哑声音响起“红纸还是白纸”
谢愁愁偏头一看,看到了条惨白干瘦手臂。它僵硬地在她身侧伸直,袖子堪称破烂,脏兮兮破碎布条从血肉模糊小臂上垂下,在空气中轻轻晃荡。
“滴答”,“滴答”。
粘稠血,掉落到地上。
至于那手心之上,则摊着红白两叠纸。
这年头,鬼也知道与时俱进,关爱关心他鬼了。
她十分感动然后选择了拒绝“谢谢你,不过我自己有带哦。”
为了证明自己所说非虚,她决定将自己兜里纸掏出来给对方看一眼。
身为一只鬼,她完全清楚上厕所需要擦屁屁这一道理
但是十分不幸,手上伤势有些严重,还在哗啦啦流血,掏了半天也没掏出来。
“红纸”那声音又冒了出来,散着浓重阴气,像是带着电流老式收音机,“还是白纸”
谢愁愁面露纠结“这不是红纸白纸问题,这是你手指看起来不太干净问题,我可以都不要吗”
“红纸还是白纸”
这回,声音带着颤音,听起来更显凄惨,若枉死之人哀嚎悲啼,字字飘着阴恻恻怨气。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不就是不愿意接纸嘛,哭啥啊
谢愁愁不解同时,被唤出了浓浓愧疚。
从手臂模样能看出,这鬼年岁要比她鬼龄小上很多,她生出来股欺负小朋友负罪感。
谢愁愁咬了咬牙,认命般道“你随便选个色吧,我都行。”
周围气压猛地一低。
她没觉察出来,停顿片刻,用羞愧难当表情,以及“打个商量不行也别揍我”语气,试探着开口
“不过你看我这手,血流如注是不是,想擦也擦不了是不是,要不你帮帮我”
此话一落,周遭便陷入了死一般沉寂。
“嗯怎么不说话了”
“说起来。”谢愁愁脑袋稍稍歪了歪,好奇不已,“你声音到底是从哪里出来我好像没看到你嘴巴。”
“是藏在墙壁后面吗你能从墙壁里出来吗长时间伸一只手会不会太酸啊”
她化身无情问题机器,一边叽里呱啦小声询问,一边伸手轻敲墙壁,满脸写着学术探究般认真。
片刻后,那鬼手终于开始动作。
但不是递纸。
它团吧团吧,以慢放般度,将手纸揉成了皱巴巴一团。
谢愁愁“”
嘎哈呢,神神叨叨。
手背紧绷,皮开肉绽,连臂上肉都直颤抖,扑簌簌掉了一地淋漓血。
“”
谢愁愁还想继续询问,便听“啪”一声,一个东西迎面朝自己砸来。
好家伙,它居然拿纸团扔她
谢愁愁鬼容失色。
可怜兮兮纸团掉落到地上,无声滚了两圈,没了动静,看着孤零零。
似乎砸完也不解气,鬼手“哐”一声,猛地锤了下墙面,印下个鲜红拳头印,“噌”消失在了她视线中。
鬼手羞恼离去,徒留一地碎泥烂肉。
谢愁愁“”
溜这么快干嘛,她又不会真让它擦,开个玩笑而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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