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妾身的意思是,这件事确实伤颜面,但或许……这件事不必老爷亲自开口。”
江太傅没耐心,手指在黄花梨制成的桌面上紧扣,“把话说明白点。”
“老爷不是有个远方侄子。”
“……”
“江凌,任礼部侍郎,先前您寿辰,他还来了府上。”
听到江凌的名字,江太傅的身体慢慢坐直。
江夫人接着絮叨,“说来,他能到现在如今这个位置,少不了您的提拔。女子学堂,成立本就有违礼法,只要将这件事再皇上面前说出去让皇上知道即可。至于,是谁说的,又有何区别?”
“再说,他是礼部侍郎,这样的事由他开口,更合适。”
江太傅思索着捋捋胡须,“这倒是个办法。”
江夫人看着面前若有所思的江太傅,心中木然。
呵呵,在自己枕头边睡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她自己能不了解吗?
空有贼心,没贼胆。
关键还不能说破,老男人也要面子。
选个人推出去挡枪,这件事就容易成。
江夫人说的事情,江太傅同意了。
于是,不到一刻钟,江凌就被叫到了江府。
江凌秉持着演好戏争取不穿帮的心理,见到江太傅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参见伯父。”
江太傅应了一声,让他先坐了,余光瞥过两眼。
“近日如何?听说你身体不好,已经些许时日未上朝。”
江凌半靠着椅背,虚弱地咳嗽了几声,“还好。”
早朝称病,那是身体不好的事儿吗?
那是早上起不来的事儿!
再说了,都知道他身体不好,还叫他来?
一点不知道体谅小辈儿呢!
总之,来的这遭,他是挺警惕的。
以他生活二十九年的生活经验来看,一般不熟的亲戚突然问候你的近况,多半没安好心。
不是催婚就是要借钱。
要不就是憋着什么坏。
反正没正经事。
正在江凌困惑的时候,江太傅出声了,“你可听说京中开了间女子学堂?”
“侄儿一直在养病,咳咳,未,咳咳,未曾听闻,请伯父指教。”
江太傅抿抿唇,见江凌一直咳嗽,稍稍侧了侧身,离他远了点,“你在府中,不常出门,这件事不知情也能理解。”
“是,咳咳。”
“按理说,这事儿,你们礼部处理最合适,只不过这女子学堂幕后身份不一般,这件事就变得难处理了些。”
“咳咳咳。”
哦,他懂了。
难处理,所以把他找来了。
这就明摆着是说,这有个锅,需要你背一下呗。
既然如此……他就要咳嗽得更厉害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