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言听到苏窈的提议后,诧异,“太子妃的意思是由我去教书?”
苏窈:“是啊。”
她觉得女子不应该只困在一方小小的天地,外面的世界那么大,还是得要多看看。
见江姝言面有迟疑,苏窈以为是自己太唐突了,再次出声,“如果你觉得不合适,也不必勉强。”
江姝言想了想,“回太子妃的话,我之所以迟疑,是因为我从未做过教人课业的事,既然太子妃信得过我,我愿意一试。”
见她愿意信自己,苏窈也提前告知,“不过,这事儿不一定会有好处。”
相反,可能还会有麻烦。
毕竟,这是个女子学堂。
谁都不知未来会如何。
“太子妃放心,既是太子妃所托,姝言自会竭尽全力。”
裴瑾修来的时候,苏窈正好想跟他商量这件事。
裴瑾修听后沉吟,“倒不是不可,只是这件事做起来有难度。”
一来,从没有开设女子学堂的先例。
可是,没有先例,不代表不能开。
二来,自古女子被教导的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子从子,女子无需有多高的才华,只需懂得女则女训,秉性纯良,能够相夫教子即可。
读书识礼腹有诗书才情,远不是最主要的。
苏窈明白他的顾虑,“我知道的你的意思,我就是想试一下,不求她们将来能有多大的学问,只希望对她们的生活有所帮助,多一分谋生的生机也是好的。”
事事求人帮忙,远不如自己习得技能行得方便。
裴瑾修点头肯,“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大不了孤给你收拾烂摊子。”
苏窈深深吐口气,“放心,我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建学堂的事情先搁置在一旁,裴瑾修也有件事要告诉她。
苏窈抬头,视线看向他。
“孤需要离京一段时间,去永州一趟。今日早朝上,官员上奏永州雪灾,民冻死者甚众,灾情严重,民生不稳,父皇下旨探查,让事情交给孤处理,孤明日就要动身前去。”
雪灾?离京?
苏窈:“严不严重?要去多久?”
“暂时还不可知,今年多雪,南方受损严重,短则一月。”
若是灾情严重,所需时日就未可知了。
苏窈懂了,“你放心去吧,我会替你看家的。你在外要小心。”
裴瑾修:“知道了。”
“孤不在京中,你自己要小心。若遇到实在不能决断之事,可以找太后,祖母会帮你。”
“嗯。”
苏窈点点头。
她记住了,是找太后,而不是找皇后。
该叮嘱的事叮嘱了,裴瑾修先离开,为明日离京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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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在送裴瑾修离京后,苏窈就将女子学堂的招牌挂了出来。
一个上午,没有收到一位学生,却遭到不少过路人的质疑。
“什么?只招收女子,不收男子?这是什么道理!”
“就是!女子求学,从未听说过,这简直是骇人听闻,闻所未闻。”
“闻所未闻,只因你孤陋寡闻。”
苏窈刚从楼上下来就听到这声,当即反驳了回去。
对方瞧见她的容貌,眼神一亮,猥琐一笑,起哄,
“怕只怕,只是担着求学的名声,背地里不知是做些怎样的阴私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