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修脚步一顿,反问,“孤有说过孤同意?”
苏窈被他的话给噎住了。
要是不同意,那你不早说!
她在那说半天!
玩谁呢!
裴瑾修懒得再看她一眼,甩开衣袖时,将后脑勺转给她,就留下俩字,
“再议。”
气得苏窈直接拿起枕头往他方向扔了过去。
可惜,他走的快。
而且,她单手,力气不足,扔的不够远。
宝蓝在裴瑾修走后进来,问候,“太子妃?”
眼瞧着太子殿下来时脸色还是好好的,怎么离开时脸色有点难看呢。
苏窈扔了枕头,肩膀牵扯了一下有点疼。
见宝蓝来了,苦唧唧地求救,
“宝蓝,我想喝水。”
刚才她说了半天话呢!
费嗓子。
宝蓝赶忙倒了水过来。
等喝完水后,苏窈再次躺回了床上。
身上虽然疼,但也不算是没收获,她先休息一晚,明天再找裴渣渣去。
另一边,回到显德殿的裴瑾修胸口始终怄着一口气。
从来没有这么郁闷过。
他承认,因着前世的记忆,他对太子妃心中有愧疚。
重来一世,的确想过要弥补。
在东宫有意帮她立威,一是愧疚,二是为了打压江姝言,和她划清界限。
今日,刺客刺杀时,她冲在他身前为他挡箭的那一刻,他心头是震撼的。
当时,看她倒在怀里,他脑海就一个想法,他要救她,一定要救她,不能让她再为他牺牲。
于是,在她醒来后,犹豫再三,还是将真实的情况和盘托出。
为的就是想得到她的理解。
或者说……他在意她的感受。
偏偏在他坦白后,她告诉给他一件,更令人震惊的事。
如今,他已经确定,她与前世太子妃不同。
可即便不同,她还是为他挡箭了。
就她说的那些,说是大逆不道也不为过。
偏偏从她嘴里说出来,他只觉得震惊,并未觉得不妥。
他自知与她并非一个世界的人,她对他来说,未知太多,不确定性太多,自该远离忽视。
为什么情绪上还是会受她的影响?
脑海间反反复复回放着她为他挡箭的那一幕。
偏偏她又对他说了那么些话。
想到这儿,裴瑾修收敛起来心神,更多的是自责反省。
他不应该在这些事上浪费这么多心力。
幕后真凶还未查到,他不可以松懈。
再者,前世的江姝言就是最好的先例。
天家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用事,更不应该将感情付诸在一个人身上。
他是太子,他身上带着的是东临国的责任,怎能单为了儿女情长困顿踌躇!
或许……真的应该如她所说,他们之间,最好的方式,是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