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言面色一喜。
是太子哥哥来看她了。
不敢耽搁,江姝言在听到唱报声后,立即下床,在暮雨的搀扶下出来迎接人。
此时,裴瑾修径自走到最上的位置。
和江姝言的满心欢喜不同,裴瑾修一身寒戾,宛若冬夜不肯划开的寒霜,不带任何温存,只让人感到冷漠。
裴瑾修眼神冷冷扫过跪在地上的暮雨。
他的太子妃刚醒,江姝言的人就在同心殿附近。
当时因为镇国公和镇国公夫人都在场,不好作,才忍住了。
暮雨只觉得有道视线落在身上,压得她透不过去。
在这种情况下,她没胆子抬头,于是把头垂得更低。
江姝言本来是欣喜的,可随着时间渐渐过去,上的人一直沉默着,就让她有点心慌。
一抬头,就对上裴瑾修幽寂的深眸,她心间冷得一颤。
裴瑾修正襟危坐,漠然出声,
“江氏,你可知罪。”
江姝言急促呼吸了几下,目光有明显颤动。
江氏……
连叫她的名字都不肯。
他们之间要生疏至此了吗?
心中有千万的委屈涌出来,宛若浪潮一般朝她拍打,江姝言有些受不住地攥紧手,哽咽道,
“……姝儿不明白太子殿下的意思。”
裴瑾修:“今日太子妃刚醒,你的人却出现在同心殿,打探太子妃的消息,是何意图?”
江姝言猛地看了眼暮雨,弱弱辩解,
“没有……我没有……”
可一想到暮雨,声音卡在喉咙里,半天出不了声。
暮雨听到说到自己的名字,止不住地磕头,
“太子殿下明鉴,奴婢并没有……”
裴瑾修冷嗤,
“你的意思是孤错怪了你,你并没有肆意打探太子妃的消息。”
按着东宫的布局,同心殿是主殿,漪澜殿不过是众宫殿中的一个,且地处幽静,和同心殿是完全相反的方向。
据他所知,江姝言和太子妃来往甚少,怎么偏偏是趁着太子妃抱恙时,多去同心殿打探消息。
暮雨舌头打颤,死咬到底,
“奴婢真的是恰巧经过而已。”
裴瑾修冷嗤,“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完,抬了手。
刘公公接收到指令,往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即就有人押着人过来。
暮雨斜眼一瞥,当即吓得面容失色。
这正是她去同心殿探听消息的小宫女。
此时,被押着的人,面容上带着伤,身上也是,血一路蜿蜒在地上,一看就是用过刑。
裴瑾修冷声,“这些时日,你去同心殿多少次,打听了多少消息,她已经全招了。身为下人,肆意窥探主子的事,你以为你有几条命!”
暮雨知道再瞒不下去,爬着上前,飞快地跪到裴瑾修脚下,企图抱大腿求饶,
“太子殿下饶命啊,奴婢是无心的……”
裴瑾修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不听她狡辩,抬脚直接将人踢开。
暮雨倒在地上,猛地吐出口鲜血,可见这一脚捱得极重。
裴瑾修视线落在江姝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