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攥住她的手。
她的手凉得让他心慌,下意识握紧了她的手,一点点将温度传递给她。
约莫半个时辰后,从宫中来的五名御医到了。
连御医院的院正都到了。
起因是这样,惠妃身边的彩琴去御药房取新制好的安神香,正好撞上了刘公公到御药房传话。
彩琴打听清楚后,回宫将这事儿告诉了自家主子。
之后,惠妃特意去了趟宁寿宫,将这件事告诉了太后。
太后一听说太子妃病了,当即决定留下几个当值的御医,剩下的都去东宫看诊。
要不是太后老人家上了年纪,当即就要从宫里出来。
可连同原本在东宫的御医,一共六人,在给苏窈诊完脉后,均是露出迟疑的神情。
最终,为的院正统一了众位御医的答案站出来,向裴瑾修请示,
“太子妃的脉象实在是罕见,臣等商议后,决定以温补药材入药,温补心神为主。”
没办法,太子妃的脉象并无异样,却昏迷不醒,他们也不敢用太猛的药,怕损伤玉体。
裴瑾修见院正都是这番说辞,黑眸更显幽深。
不过是两个时辰的功夫,好好的人怎么就成了这番模样?
连御医院的院正都说脉象罕见,究竟是怎样的疑难杂症!
她呢?
能熬过去么?
裴瑾修冷声,“记住你们的话,孤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治好太子妃。”
众御医异口同声,“臣等定当尽力而为。”
就这样,御医开了方子,按着时间,一次两次将药喂下去。
可苏窈丝毫没有反应,躺在床上仍是陷入昏迷的状态,除了恢复上来的脸色和鼻息间浅浅的呼吸,证明这个人是活着的,丝毫没有要醒的征兆。
时间过去一天,两天,三天。
不仅是御医们惶惶不安,就连东宫都变得沉寂不少。
院中一个洒扫宫人道,“你们说,太子妃该不会不成了吧!”
另一个宫人道,“我觉得八成是,这都第四天了,太子妃还是丝毫动静都没有,估计是不行了。”
“太子妃可真可怜,嫁过来才三天就成了这样子……”
“放肆!”
一道尖细的声音喊出,开始议论的两个宫人脸色一白,迅跪在了地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刘公公上前,“谁借给你们的胆子,居然敢在背后非议主子!”
随后,小心翼翼地看向为的裴瑾修,请示,“太子殿下……”
现在是非常时期,太子妃不醒,太子殿下的状态很阴郁,没人敢在太子殿下擅自提一句关于太子妃不好的事,偏偏这两个不长眼的还冲撞了上来。
裴瑾修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只留下两个字,“杖毙。”
他步伐很快,凄厉的求饶声转眼就落在了身后。
这件事,当天就传遍了东宫,再没人敢多议论一句,个个都开始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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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澜殿中,江姝言斜歪在床边,被子盖在腰腹的位置,她面色苍白,时不时地轻咳几声,殿宇凄清,更显得她的身影单薄寡淡。
暮雨踮着脚尖来到床边,眉眼间闪动着喜悦,将声音压到最低,悄悄说,
“太子嫔,太子妃好像……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