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经验吗?”
宁文远如实摇头,道:“那你呢?”
“一点点。不过我知道个窍门。”他捧着她的脸,道:“只要我看着你的眼睛就好了,你也看着我。”他重新又吻,凝视她时的神情几乎是一种虔诚。他头上的雨水像是汗,顺着她的领口滑了进去。
“你也没洗澡吧,那我们一起洗吧,省点水。“他一把抱起她进了浴室。
到了后半夜,宁文远醒来时郁川还在,他正支着手,盯着她傻笑。房间里只有隐约的一点光,就他的眼睛亮得像玻璃球,眨也不眨,像是怕一眨眼她就要跑了。宁文远确实有些后悔,她本来想拿到证据就离开郁川,这一晚也是意乱情迷。她以后的人生计划里都要捎上他了。他们现在睡的是次卧,因为主卧里有个针孔摄像头,宁文远搬进来第一天就检查过。她原本想作,后来还是忍下来,没必要因小失大,虽然很想打断房东儿子一条腿,让他爬着道歉,但或许这监控将来还有用,她就只是从主卧搬了出去。
郁川搬来之后,她又回到主卧,但是每天睡前直接拉电闸。趁着针孔摄像头不能工作时,她还特意检查了一下结构。这个摄像头能录音,她直接把音频线剪断了。当初留着这个摄像头,就是为了将来能用这作伪证,但只要图像够了,声音会暴露太多。她也确实不能容忍他人对自己冒犯至此。
算了,算了。每每想到这个摄像头她都劝自己,你也不能每个月都杀人吧,得饶人处且饶人,积点德。
当然这事绝不能让郁川知道,否则按他的脾气,就算不出人命案,房东儿子余生也要截瘫。好在他没过起疑,只当宁文远待着次卧是喜欢和他黏在一处。
郁川坐起身道:“我们就算正式谈恋爱了吧,那做点什么庆祝一下吧。这样吧,我帮你把肉包子蒸上吧。我们吃一个庆祝一下吧。”
宁文远道:“你是不是饿了?”
“哈哈,是有一点。”郁川穿着拖鞋兴高采烈走了。宁文远其实并不想吃,毕竟还记得初见时他的手指伸她碗里,卫生堪忧。但这段时间做饭的也是郁川,她后悔也来不及。
吃着包子,郁川盘腿坐在床上,依旧盯着宁文远笑个不停,道:“你要不要说点什么?”
“说什么?”宁文远不解。
“你不觉得我身材很好吗?你可以夸我的,不要害羞。”他还舍不得穿上衣,原来是为了这个。
“我没细看。”
“啊!怎么这样的,我有腹肌的,你知道吗?”郁川立刻就把被子一掀,睡裤边往下扯。宁文远一抬头就看到他的肉,呛了一下,她有准备自己会死于非命,却没准备遇到个随时随地搔弄姿的男人。
“看到了,看到了,你快把衣服穿上。”
“你这态度很敷衍啊。”郁川一把抓过她的手,按在自己腰上,道:“来,你摸摸啊,真材实料的。你刚才都不摸我的。”
“刚才我没空摸啊,很忙的啊。”宁文远叹气,觉自己也在说傻话,“你快睡吧,别胡思乱想,别孔雀开屏。很油腻的。明天还要上班的。”
“我就是看你不太高兴的样子。是不是后悔了?”
郁川笨拙起来是真笨拙,敏锐的时候又是一针见血。宁文远确实有些后悔,但并非他以为的理由。她找了个借口,道:“不,只是我觉得这种事应该更郑重些,刚才好像太随便了。我们应该先见家人,再确定关系。“
“没有那么烦的,你想过多了,我就是个随便的人。真的见了我哥,你说不定就不和我好了。你要么特别喜欢我哥,就不喜欢我了。要么特讨厌我哥,连带着也不喜欢我。如果有下辈子,我想当个肉包子。价廉物美,油腻腻,热乎乎,大家都喜欢我。”
“挺好的,这个梦想比当垃圾袋好。我支持你。”宁文远哭笑不得道。
真是时也命也,是天谴吗?她想着,我宁文远竟然是喜欢笨的。
那时候她还没想到,原来天谴在后面。